羡初终于?和她分开,看到那?支被她掐灭的烟,静静地看着她。她才很没有办法?地说,“童小姐,你不?是戒烟吗?”
童羡初眯眼不?说话。
两只手都抻着祈随安的脖颈,然后将她压下来,又接了个吻,才肯放过她。
背靠在她心肺之?间,头仰躺着,枕在她肩头,语气很懒,“祈医生?,你可真是严格。”
祈随安轻笑。
拨了拨她脸上的头发,然后将烟蒂处理好,把?刚刚背到手后的那?罐比巴卜拿出?来,拧开盖。
拆了一颗糖纸。
童羡初发懒,直接咬了上来,差点就咬到她的手指。
但还是被祈随安逃过。
泡泡糖的香气飘在空气中。
甜腻,顺滑。
很快就驱走了那?让两个人都怀念的烟味。
“为什么是葡萄味?”吹了个泡泡,童羡初的声音听起来很含糊。
“因为是紫色的。”祈随安给?自己也拆了一颗。
然后她们像两个小孩子,肩并?着肩,一起吹了个泡泡。甚至还要比谁吹的泡泡更大。
“啪嗒——”
泡泡又一起破了。
“可以许愿吗?”童羡初似乎有了兴趣。
“可以吧。”祈随安有些漫不?经心地应着,然后瞥一眼手中那?罐满满当当的比巴卜,正?想着是不?是买太多了?
下一秒。
整罐都被童羡初直接抢过去,牢牢抱在怀里,警告的语气,“是我的生?日礼物,你不?要再吃了。”
祈随安哑然失笑。
反应过来,她说,“童小姐,你好小气。”
童羡初耸了耸肩,对此并?没有反对,还特别嚣张地朝她吹了个泡泡,甚至将她刚刚拆开的两张糖纸也拿走了。
现在没地方放糖纸。
童羡初就折起来,小心翼翼地折成了千纸鹤,又放进了糖罐里。
祈随安在夜色里望着她。
目光是自己察觉不?到的柔情似水,“童小姐还会折千纸鹤?”
这个人今天晚上怎么一直在喊她童小姐?
童羡初“嗯”了一声,手中动作一顿,狐疑地看向?她,“你不?会?”
祈随安沉默一会,“我有其他可以许愿的地方。”
童羡初这才又想起,这人从小在修道院长大,应该……没有人会教修女的孩子去做这样的事情。虽说童羡初自己儿童时期也没什么朋友,但这些事情到底还是能听说的。
“我教你吧。”童羡初说。
然后没等祈随安给?出?回应,她又从糖罐里,将已经折好的千纸鹤拿出?来,拆开,一张给?自己,一张给?祈随安。
很认真地又重新折了一遍。
再抬头的时候,看见祈随安不?看千纸鹤,在看她。纵然那?眼神百转千回,似乎匿着爱意,但童羡初仍旧不?太满意,“你学会了没?”
“学会了。”祈随安说得很轻巧。
童羡初表示怀疑。
祈随安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手中那?张纸翻来覆去,真折成了一个千纸鹤,笑眯眯地递给?她,“是童小姐教得好。”
童羡初昂了昂下巴。
将两只千纸鹤重新放进了糖罐,然后晃了晃满满当当的比巴卜,冷不?丁地说,“每一张糖纸我都要留下来,折成千纸鹤。”
“好。”
祈随安应得很快。
童羡初愉悦地把?糖罐抱在怀中,天台上的风吹过来,很凉爽,她觉得没有比现在更舒适的时刻,虽然祈随安不?让她抽烟,但祈随安送她一罐糖,一罐可以许愿的糖,她们闻起来是同一种味道。
很普通的一种时刻。
她之?前却从来没有享受过。那?些拥有爱的人,会有很多种这样的时刻吗?
童羡初漫无边际地想,然后她就听见祈随安沉吟片刻,问,
“你什么时候回澳都?”
童羡初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她侧头,盯着祈随安望向?远处瀑布的侧脸,将祈随安的脸直接掰过来,让她看着她,也只能看着她,那?么多可视物里,唯独看着她,
“你就这么想要和我异地恋?”
异地恋。多稀奇,多平凡的一个词语。童羡初没想到这也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但祈随安似乎比她更惊讶。
“异地……恋?”祈随安复述了一遍,似是呢喃,却又在说完之?后低声笑了起来。
像是这个词语,从她口中发出?来也同样生?涩。
接着,她抬眼看向?她,嘴唇动了动,“我有一位师姐——”
师姐?
这个词冒出?来,不?合时宜。
童羡初的手指也不?合时宜地往上滑,在祈随安的唇珠上轻点两下,甚至还十分过分地用力摁了摁,像是恶狠狠地出?了口气,才说,
“你确定你要在这个时候跟我提到你的前女友?”
童羡?*? 初能确信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宽容。但她能宽容什么?这个时候,她们才在一起,也才做过。她敢说,祈随安要真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