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其他还和她们刚上来时一模一样, 安静,死寂,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其中冷静地来来去去。
白姨,白姨带上来的一些受过?资助的学生?,刚刚冲进来抢救叶美玲的一群医生?,一个转眼,所有人都不见了……
也包括童羡初。
雨意混杂着?汗意,粘在皮肤上,黏糊糊的。祈随安拎着?手上的塑料袋,一边缓着?气,一边仔仔细细地在整一层楼搜寻童羡初的踪影,像那场火灾发生?时一样,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直到那些红豆棒冰开始融化?,包括她手上那支,水珠冒了出来,濡湿她的手掌。
刚刚冲进来抢救叶美玲的医生?,一边和谁说着?话,一边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她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墨绿刷手服,和这家?医院的蓝色刷手服不一样,看起?来并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却在看到她之后停住步子,目光渐渐下?落,落到她手上拎着?的那袋红豆棒冰上。
再次上移,落到她的脸上。
几秒钟过?后,女人和身旁的医生?说了几句话,就朝她走过?来,给了她一个展示友好的微笑,
“你就是初初的朋友吧?”
伸出手来,想要跟她握手。
祈随安沉默着?,向?对方展示自?己的两只手,都不空,都沾着?水。
女人了然,很得体地把手收了回去,插进白大褂的衣兜里,仍然朝她微笑着?,
“我是初初的表姐,在这里处理一些手续,姨妈刚刚被?接回了家?,初初也跟着?一块回去了。”
童羡初就这么走了?
祈随安皱紧着?眉,手里那些红豆棒冰几乎快要融成水,往下?沉,塑料袋勒着?她的手掌。
她有些笨拙地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手上全?是水,屏幕滑了几下?都没滑开。
对面的女人又主动跟她说,
“你不用打,初初手机刚刚摔坏了,应该一时半会都没办法联系你。”
祈随安动作?顿住。
却还是滑开屏幕,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没打通,也没什么好倔的,将手机利落地收进兜里,她重新抬眼,十分平静地看向?面前的这个女人——
长相大体和叶美玲有些相像,五官却更柔和,嘴角带笑,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与身上这件白大褂很适配。可就是嘴角这抹笑,让她觉得不太对劲。
“回去等消息吧。”
女人柔声细语地劝说祈随安,“要是她抽出空来,我会让她联系你的。”
接着?,没等祈随安跟她说些什么,就又接了一通电话,急匆匆地跨着?步子走了。
耽误了这么久。
那些红豆棒冰几乎都融了个大半,摸上去全?都是软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人类的手掌上明明没有味蕾,却能让人感?觉到,这些红豆棒冰是甜腻腻的。
走廊又恢复寂静,再留在重症监护室也没有意义,祈随安不是会用较劲这种方式浪费时间?的人,她拎着?这些沉甸甸的东西,顺着?楼道往下?走。
又是那一层。
紧闭的门,窄小的窗,门外的嘈杂。她坐在楼道里,童羡初刚刚坐着?的位置。
拆开一支红豆棒冰,果然化?了,一撕开口子,那些粘稠的液体就淌到手上,她动作?没停,将液体和半固体一块送到口腔里,含着?,吞下?去,冷的,绵软的,甜的,都一块送进胃里。
然后靠在栏杆边上,一边看自己竖成一条的影子,一边吃这些残破的红豆棒冰,外面很多人路过?,很多无关紧要的信息冲到大脑里来——
哪一个病房出了事,哪一个病人要换水,过?两天就是乞猜节,这边一个本地传统节日,天大的事,到了这一天都要解决,散落在各地的亲友,都要跋山涉水回来,见上这一面,童羡初突然不见了。
大脑自动将所有信息抽丝剥茧,慌张,迷茫,猜测,会不会又是不辞而别,还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所有会影响思路正确性的情绪,都在刚刚出现的那一刻就会控制住,冰凉到了胃。
她平静地坐在童羡初刚刚坐在的位置,想她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快——
回来时在各个出入口消失的黑西服,恢复寂静的重症监护室,童羡初被?摔坏的手机,打不通的电话,全?都融化?了的红豆棒冰……
她冷静地思考着?这些事情串在一起?的可能性,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少根黏糊糊的棒冰,胃部的凉和轻微的疼痛让她始终能维持思考,也能让她想起?那一年大年初四,姜长情就是在这种疼痛中彻底消失了。
她皱紧眉,觉得自?己喉咙都变甜了。
而就在这时,有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停在她面前,白大褂,蓝色刷手服,洞洞鞋,似乎是特别惊讶,问?她,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还真是你啊。祈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