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微微一怔,没想到如此轻微的动作都被他察觉。
心中越发警惕起来。
“无妨,只是刚才惊马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
谢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安置在床榻之上,转头冲着门外喊道:“采月,速去请府医!”
姜鸢心头一惊,又要请大夫!
只要一把脉,她已有身孕之事必定是瞒不住了。
于是,她急忙阻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表哥,我不想看大夫,我不想针灸,怕疼。”
谢晋将人抱在怀中,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鸢儿,坚持坚持,你的身体定会调理好的。”
“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香料,看好大夫后我就让子朗给你送过来。”
此时,姜鸢心中哪里顾得上什么香料不香料的。
脑海之中一直盘算着如何能不看大夫。
还未想出对策,府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姜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谢晋感到怀中人在瑟瑟发抖,赶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别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但姜鸢此刻的心,却无法平静。
甚至觉得这声音如同魔音绕耳一般,一直缠绕着自己,打不过躲不掉,甚至厌恶。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姜鸢缓缓抬起手臂,露出先前撞伤的手臂,轻声道:“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谢晋看着她手臂上那青紫相接的瘀伤,眼中闪过一丝想杀人的冲动。
沈元州可真该死。
府医走上前,仔细查看了姜鸢的伤口,又替她擦拭,敷药,包扎。
“确实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按时敷药即可。”
谢晋听罢,脸色稍缓,却又开口:“把脉,看看身体情况。”
姜鸢的心猛地一沉。
府医已经帮她调理了两年的身体了,此人医术颇高。
许多大夫都说她子嗣无望,偏生他却说只需要经过他调理,五年内必定能有孕。
“我不用把脉!”
绝对不能让他把脉。
姜鸢斩钉截铁的拒绝,不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同时,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神情越发柔和起来,“我近日有月事,此时把脉调理,也不准确。”
谢晋看向府医,只见后者点了点头,“上月照例把脉之时,我发现姜姑娘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好了。”
“世子心中所愿,想必不到一年内即可完成。”
谢晋喜出望外,“多谢。”
姜鸢并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只是心头猛地一松,这一关,总算闯过去了。
等府医走后,姜鸢眉头肉眼可见地松开了。
谢晋莞尔,“就这么怕扎针?”
“那针刺破皮肤慢慢渗透到肉里,钻心刺骨地疼,我这么怕疼,你说我怕不怕扎针?”
闻言,谢晋眼中浮现出一抹心疼之色,“这日子,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