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眸色沉了下去,目光移到谢芝身上。
神色阴沉,浑身散发着一种独属于他的威压,那是在战场之中淬炼出来的气息。
谢芝心中莫名感觉恐惧,眼泪瞬间停住,不敢再哭。
只是心中太委屈了,只好轻轻抽噎着,声音细弱蚊蝇:“哥哥怎么了?为何看我?”
“出嫁的女子整日待在娘家算怎么回事?”
“沈府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等下你就随着沈元州回去。”
谢晋声音不高,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谢芝脸上闪过慌乱,眼神飘忽不定,若是如此灰溜溜地回去了,那她在沈府还有什么地位?
她不敢明面上拒绝,只好另找理由,“可沈元州的马车已经回去了。”
谢晋胸口起伏,怒气上涌,一双眼睛如同老鹰一样锐利,“莫非谢府穷得连一辆马车都没有了?”
谢芝嘴唇颤抖几下,终究没敢再说什么,低着头,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那小厮紧紧地跟在谢芝身后,“夫人,公子正在谢府门口等候。”
李氏心疼女儿,眉头紧锁,指责道:“晋儿,莫非沈府真的敢与谢府撕破脸皮?”
“母亲,慈母多败儿!”
话音刚落,谢晋转身离开,手中还拿着那核桃酥。
姜鸢眼看着他远离的背影,视线落到核桃酥上,心头闪过一丝复杂。
她知道自己不便多留,也欠了欠身,转身离开堂屋,回到了留玉轩。
姜鸢支开了采月,只一个人端坐在黄花梨木的梳妆镜前。
镜中人蛾眉螓首,杏眼含水,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只是那头发却有些不修边幅。
姜鸢抬手,轻轻抚过脸颊,指尖却微微颤抖。
沈元州为何会送自己核桃酥?
大约在十岁之时,她与沈元州同在谢氏学堂读书。
有一日,沈元州悄悄走到她身后,递过来一个油纸包,里面便是王记的核桃酥。
她打开油纸包,一股甜香钻入鼻中。
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不能吃核桃酥,欢天喜地地接过一块,咬了一大口。
酥脆香甜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
然而,没多久,她脸上、脖子上就迅速泛起了红疹,又痒又痛,吓得她当场就哭了出来。
沈元州也慌了神,连忙去找先生,又请了大夫。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碰核桃酥,沈元州也牢牢记住了这件事。
姜鸢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
沈元州是想借核桃酥传达什么消息吗?
难道在那盒子中?
只不过可惜,那核桃酥被谢晋带走了,不然她可以好好研究一番。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谢晋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梳妆台前的姜鸢,虽是对镜梳妆,心神却不知去了何处。
不知为何,心头莫名闪过一丝醋意。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关上房门,将那盒核桃酥“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在想什么?”
姜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神,转头看向谢晋,勉强笑了笑:“没想什么。”
谢晋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发生轻“呵”声。
他走到梳妆台前,俯下身,伸出手一把将人提溜到了梳妆台上。
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将姜鸢困在自己的臂弯和梳妆台之间。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里溢满了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