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近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
这些年中,自己几乎是步步退让。
等姜鸢回到府中时,发现气氛异常凝重。
客厅里,李氏端坐在上首,谢芝则依偎在李氏身旁,正低声抽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李氏身旁坐着谢晋,嘴角虽微微上扬,可姜鸢清楚,谢晋已经在生气了。
她心中闪过一丝诧异,竟然没见到沈元州?
姜鸢面色如常,照常行礼,“见过夫人。”
李氏脸上勉强还保留着笑意,“鸢儿,你一向懂事,今天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与元州真的……”
姜鸢一进门,谢芝的哭声便戛然而止。
闻言,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母亲,你别被她这副乖巧的模样骗到了,我亲眼见到,她与沈元州含情脉脉的!”
“你可真是贱,竟然觊觎别人的夫君!”
姜鸢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持,如今,竟然也不管用了。
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反问道:“我?觊觎别人的夫君?”
“若不是你们兄妹俩……”
“你住口!”
谢晋神色阴冷,脸上似乎沉得能滴出水来。
房间里弥漫着檀香的味道,却压不住那股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谢晋眼神死死地盯着姜鸢,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姜鸢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后背一阵发凉,胳膊上冒出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怎么忘记了,刚才那番话,已经触碰到了谢晋的逆鳞。
关于沈元州与她的一切,是他们之间不能提及的禁忌。
即使在做男女最亲密之事时,两人也会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
可今天她口不择言地说了,虽后怕,但绝对不后悔。
她可不欠这一对兄妹的!
在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里,忍得实在是太辛苦了。
压抑、委屈、不甘,种种情绪像藤蔓一样,在她的心底疯狂生长,几乎要将她吞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夫人,这是我家公子命我送来的和离书,还有这个食盒,里头是核桃酥,公子说算是撞到了姜姑娘的赔礼。”
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寂静,沉默得仿佛静止了一般。
谢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沈元州竟然要休了我?他凭什么?”
她猛地冲到那小厮面前,一把夺过和离书,撕了个粉碎。
姜鸢也一脸莫名,沈元州竟选择与谢府撕破脸皮?
小厮瑟缩着脑袋,将核桃酥放在了桌子上,“姜姑娘,这是公子的赔礼。”
姜鸢刚想回答,便见谢晋站起身,来到了桌子前,拿起了核桃酥,似笑非笑的。
“多谢你们公子费心了,谢某明日定前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