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朕意已决。”汉帝语气强硬,“如果你再推辞,那便是忤逆。
兄长一向坚贞守志,你也不想自己做出来抗旨的事情吧?”
“……”
刘安见汉帝态度坚决,无奈也只能答应了下来,“臣刘安,谢陛下天恩。”
汉帝这才喜笑颜开,端起酒壶为刘安斟酒:“兄长既为太师,除却要替朕分忧之外,是不是还要教导未来的皇帝?”青铜酒樽中的琥珀琼浆微微晃动,映出刘安低垂的眼帘。
“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太子刘启,便交由兄长来教导了。”
“陛下,教导储君的责任重大,理应由大贤之师担任这一要职,臣是万万不能接下这项差事的。”
“天下焉有比兄长更贤者?”汉帝突然起身,玄色十二章纹的衮服掠过鎏金博山炉的袅袅青烟:“朕要的不是循规蹈矩的帝师,而是能在朕百年之后,替大汉镇住这盘棋局的人!”
他从犀角箧中取出一卷帛书,朱砂批注如血迹斑驳,“昔日淮南王刘长、济北王刘勃高举叛叛旗,胶东王刘雄渠在封国设太庙。如今吴王刘濞在封地即山铸钱,煮海为盐,明显是图谋不轨!
这些诸侯的奏报,兄长当真毫不知情吗?”
刘安沉默不语,他忽然明白今日这场对饮的深意:皇帝不仅要他做太师,更要他成为悬在诸侯王头顶的利刃。
正如当年高祖以萧何为相国镇抚关中,如今皇帝需要新的权力支点来平衡日渐膨胀的诸侯势力。
“太子今年十岁,便能对古文提出独到的见解。。”汉帝的语气忽然柔软了下来,“他很聪慧,希望兄长能将他教导成一位比朕更杰出的皇帝。”
宫漏声穿过重重帷幕传来,刘安最终接下来了教导太子的这项差事。
但刘安也清楚,自己要教太子的不仅是经史子集,还有教他如何在九鼎之侧起舞。
……
东宫之中,太子刘启正与人饮酒下棋。
下棋是太子殿下为数不多的爱好,虽然他的棋艺不是很好,但他偏偏钟情于此。
能与大汉太子对弈的人同样地位尊贵,乃是吴国太子刘贤。
吴王刘濞,管辖三郡五十三城,吴国因为不交纳赋税,是大汉最为富饶的诸侯国,其财富甚至比朝廷的国库还要富足。
作为吴国的太子,刘贤即使面对大汉太子刘启也毫不显得弱势。
“殿下,看来这局棋是臣要获胜了。”吴国太子提着酒壶,看着棋盘上局势一片大好,喝了口酒笑吟吟的说道。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已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