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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人重新找了清水和衣物,陆渊在另一个小太监的帮助下收拾了半天,又熏了好久的熏香,这才从便间中走了出来。
硬着头皮走到乾清宫殿外,陆渊“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浓浓的羞愧,说道:“陛下,老臣……今日在宫中竟出了这等丑事,实在是丢尽了颜面,也有失朝廷官员的体统。老臣年迈,只望辞官,求陛下放老臣回乡,颐享天年。”
他刚才发生的事儿自然有人已经汇报给刘载均了,刘载均本来还是有些难过的,这大臣估计就是不敢去上厕所,这才拉了裤子。只是这就要辞官了?
我靠!我说了半天水泥的事儿,你拉个裤子就不想管了?
刘载均赶忙起身,快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将他扶起,脸上满是关切与笑意:“陆爱卿,快别这么说!朕小时候也拉过裤子,你看那林爱卿,他一样,不信你问他……”
林朝宗很尴尬,站起身来楞在当场,感觉自己怎么说好像都不太对。
陆渊更尴尬啊,老泪纵横了都要!心想陛下你小时候的事情你也拿来说?我可都快70了啊!我不要脸面的吗?
刘载均没管他那么多,拉他坐在凳子上,还有正事儿没问清楚呢,于是,放缓了语气,和声说道:“陆爱卿,人有三急,此乃常情。都是为朝廷办事嘛,害,不丢人。这如今朕还想问问爱卿呐,这火器,可是你工部在负责营造嘛?”
陆渊听着陛下这般说,心中虽仍觉窘迫,但圣意难违,只得强压下内心波澜,微微点头,声音略带沙哑地回应道:“回陛下,工部的确肩负着火器营造之责。”
“现在是啥程度了?你快给朕说说?”刘载均连忙问道。
陆渊只当是这陛下小孩心性,对这火器之事好奇而已,便应着说道:“陛下,这火器杀伤力着实惊人,放一炮,“轰隆”一声!蒙古人的马都能受惊跑开了去,陛下若是感兴趣,老臣不日……”
刘载均一头黑线,这火炮什么用处他还能不知道?
“我是问你现在发展的如何了,还在改良吗?生产速度如何?杀伤力如何?炮线精准么?单兵用的手铳呢?”有点急了,刘载均连续抛出好几个问题。
陆渊愣了愣,偏头看了看林朝宗,却见这位林大人偏头看着旁边的屋檐,登时紧张起来,“额,这个……这个……陛下,这个火器……这个火器可不是陛下想的那样,它这工艺啊,很复杂,它这个……用的银子多啊,现在国库这也没什么银子了么不是,这现在的改良应该是……不过陛下若是想要试试这玩意,老臣这就回去让他们做一把五爪金龙,九五之尊的手铳来献给陛下!”
刘载均一听这话,脸就黑了,这套话术太熟悉了,那前世的那些所谓的领导,打马虎眼欺上瞒下的时候,不就是说的这些东西么?
他只当是这陆渊可能专业不是这个,人家是搞建筑营造的,那不明白火器也很正常,便转头望向林朝宗:“林爱卿?火器很重要啊,哪怕朕每天只吃两个馒头,也得把钱省下来,户部无论如何都得拨钱,我们是一定要搞火器的!”
刘载均身为21世纪的人,对火器的认识哪是他们这些人可比?这玩意的改良和研发不能停啊,华夏近代史可是血的教训啊!
林朝宗缓缓拜下,“陛下,户部每年拨给工部用于改良和营造火器的银子,是20万两。”他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沉稳至极。
刘载均眼睛瞪大了,国库现今存银甚至只有30万两,每年竟然出20万两去研究和制造火器?这……这不可谓不重视吧。现在这个工部尚书竟然对此事不知?
沉默了一下,刘载均尽量平静地问道:“陆大人,工部谁在管火器?”
陆渊感觉到不妙了,他额头渗出细汗,但不知道这次是因为拉了肚子身体虚弱,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有些颤抖地答道:“老臣……臣……估摸着,应该是右侍郎,王景。”
估摸着?
这玩意还能估摸着?
刘载均青筋已是有点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