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信中所言,皆为谎言(1 / 2)

夜色浓得像泼翻的墨缸,烛火在苏晚指尖跳了跳,忽明忽暗,把她沉静的侧脸映得如同古画里走出的女子。

她正低头整理原主留下的旧衣,指尖拂过那些褪了光的绸缎,布料干涩粗糙,窸窣作响,像是枯叶在风里低语。

每一件都冷得没有温度,可她还是忍不住多摸几下——仿佛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从这些死物里,抠出一点活过的痕迹。

当她的手探进那件褪色的藕荷裙夹层时,指尖猛地一硌。

硬的。

不是布料,是棱角分明的东西。

她心跳漏了一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撕开内衬缝线。

丝线断裂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谁在黑暗里咬碎了牙。

一枚火漆封缄的信笺,静静躺在夹层深处。

泛黄的纸,边缘卷曲,火漆暗红如凝血,裂纹蛛网般蔓延,仿佛曾被人用指节狠狠碾过。

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枚残缺的徽记——半枚被利刃划断的顾家族徽!

苏晚呼吸一滞。

原主临死前那句含糊的呓语,突然在耳边炸开:“那夜……我不该救他……”

救谁?

她指尖发抖,把信凑到烛火下。

银簪轻撬火漆,咔哒一声,像打开了地狱的锁。

信纸展开,空白。

她不慌,反而笑了。米汤、矾水、花汁……她懂这些阴私手段。

取来烛台,火苗舔上纸面,焦糖混着草木灰的气味缓缓升起。

字,浮现了。

一行,两行,三行。

清隽却凌厉,像是用尽最后力气写下的遗言。

“三更鼓响,西角门开。”

“顾氏血未冷,君恩已断。”

落款日期——正是顾家满门被屠的那夜!

苏晚指尖一颤,几乎捏不住纸。

西角门?那个守备最松的采买小门?

有人从内部,打开了门。

这信是求救?还是……催命符?

而那个“他”——是写信的人?还是原主救下的男人?

她盯着那行字,仿佛看见三百多口人倒在血泊中,睁着眼,盯着她。

她连夜誊抄,将原信藏进膳香坊最深处的檀木密匣。

匣子带机关,七重锁,寻常人碰都碰不得。

可她不知道,李崇安的眼线,早已像蛆虫一样,爬进了她的影子里。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陈嬷嬷拍门声急如鼓点。

“姑娘!不好了!昨夜有人翻墙!库房铜锁……被撬了!”

苏晚冲进库房,心沉到脚底。

锁有撬痕,密匣完好,信还在。

她刚松一口气,冷汗却顺着脊背滑了下来——

显影的药水,少了一瓶。

信没丢,药水却没了。

对方知道她有密信,知道她怎么读的!

昨夜她烤信时,一定有人在暗处盯着。

这不是偷,是警告。

是宣战。

“我知道你在查。”

“你逃不掉。”

苏晚站在库房中央,冷得像块冰。

不能再等了。

她把陈嬷嬷拉到角落,压低声音:“去放风,就说……我昨夜烧了旧信,火里念了句‘西角门’。”

陈嬷嬷一愣,却没多问,立刻照办。

消息放出去不到两个时辰,城南暗巷。

湿滑的青石板,霉味混着铁锈,巷子深处,两个黑衣人碰头。

“李大人说了,女人必须死,活口不留。”一人递出银袋,声音像刀刮骨头,“但信,要原封不动。”

“呵,一个弱女子,还能翻天?”另一人掂着银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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