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嬴川又看了看,确实是医书不假。
他一张白净的脸登时更红了,两人沉默了良久,裴嬴川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还会医。”
云珈蓝微微一笑:“若是佩兰郡主身体有恙,我也可以替她医治。”
裴嬴川抬眼看了看她,突然伸出手:“那你先替本王诊断诊断。”
云珈蓝不语,只搭到他的脉上。过了一会儿,道:“王爷康健,只是稍微有些…肾气不足。”
裴嬴川没听清:“肾什么?”
云珈蓝道:“肾气……”
裴嬴川突然用扇柄挡住她的红唇。
“不许胡说,”他指了指外面,“白灵姑姑还在外面。”
屋外立着一个挺直人影,正是西太后派来监督行房的姑姑。
云珈蓝垂下眼睫:“王爷打算如何?”
裴嬴川道:“当日说好了,只做契约夫妻。我不会碰你,但今夜毕竟要同榻而眠,我要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利器。”
这是被刺杀出阴影了。云珈蓝正盯着裴嬴川脖颈上的刀疤出神,就感觉一只大手摸上了自己腰肢。
“?!”云珈蓝一惊,慌忙后退。
裴嬴川本想检查一下她的腰封里有没有东西,却被她这一带,指尖勾住了系带。还未及两人反应,云珈蓝身上的外袍就被扯了下来。
裴嬴川只闻到鼻尖逸过一丝香气,紧接着眼前的少女就莫名其妙掉了外衣,露出里面的真丝寝衣。
肤如凝脂,细肩长腿,质地上好的寝衣勾勒出浑圆的酥胸,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勾人心魄。
云珈蓝已经活过一世,对这种事情倒不如寻常少女一般羞耻。只是当她察觉到什么时,还是惊呼出声。
裴嬴川很快也意识到自己有了什么反应,当即下了榻,后退几步,带倒了榻头的一个长灯。
听到屋内动静。守在门外的白灵姑姑震惊地往屋里看去。
隔着窗纸,只能看见里面纷杂的人影。她禁不住忧虑,小两口该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裴嬴川下意识地想往屋外跑,突然看见窗纸上映出的人影,想起来白灵还守在外面。
就算不同房,他也无所谓。只是唯恐西太后以后每日都在他身侧唠叨。
“王爷!”云珈蓝出声提醒,她披上外袍,“妾身伺候你更衣。”
裴嬴川稳住心神,走回去,贞烈道:“你真的打算…本王绝不!“
云珈蓝叹了口气:“姑姑又瞧不见里面,咱们装一装就可以了。”
“装……”
裴嬴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云珈蓝大声道:“王爷,你好厉害啊!”
“你闭嘴!”裴嬴川压低声音,耳根红得如同煮熟的湖虾。
“方才说王爷肾气不足,”云珈蓝似一只狡猾的狐狸,“是妾身在跟王爷开玩笑。王爷不想让妾身这般叫,难道是自己真的不行?”
裴嬴川感觉自己遇到了成年后的第一个劲敌,简直比龙椅上那位还要可恶。
云珈蓝眨了眨眼睛,又拔高音量道:“王爷,这就不行了?”
守在屋外的白灵姑姑心下一惊,这才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难道川儿……
裴嬴川恶狠狠地警告了一下云珈蓝,最后默许道:“随你吧。”
云珈蓝弯起潋滟的狐狸眼:“王爷,妾今日,定让你终身难忘!”
裴嬴川哑然垂眸,讪讪良久,注意到云珈蓝裸露在外的一截嫩白皮肤上,隐约纹着什么图案。
他一勾手指,蓦地发现,少女胸前竟然纹着他的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