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
终于,这两个?字通过厚重的屏障穿进?柳回笙耳中。一直睁着?没有眨动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清泪倏地?滑落,柔软的喉骨动了两下,机械地?发出声音:
“侧写没用么。”
她说。
眼神空洞没有焦距,音色僵硬得宛如发条,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让声带发出声音。但,却是毁灭的话?。
赵与被这话?吓了一跳,手一伸拥她入怀,将她的脑袋安枕在自己的前腹,一手安抚她的头,一手放在冰凉的后颈,安慰道:
“有用。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侧写师。”
柳回笙麻木,ai一般毫无?起伏地?说道:“侧写这个?行业已经没用了,侧写师又拿来干什么。我?侧写错了,抓错人了,我?自以为可以读懂那些人在想?什么,但我?错了,没有人是可以读懂别人的。只要稍微有一点误导性的线索,我?就?会自以为是地?相信,然后下错误的判断。人会一个?接一个?死下去,凶手没有落网,这个?世界就?快完了,没救了。”
赵与的心抽搐着?疼,哽咽了一下,开口:
“这个?世界本来就?在完蛋的路上,所有人都改变不了。我?和你,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在这条注定是陌路的途中,想?办法狂欢。”
“怎样才算狂欢?”
“做喜欢做的事,成为让自己骄傲的人。”
“骄傲的人......”
“我?为自己是个?警察而骄傲,为了破案,我?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包括人格么?”
这是柳回笙深陷的迷局——我?愿意为侧写付出一切。
但,包括人格么?
“不包括。”
无?私的赵与在那一刻选择保留自己的天地?。
“我?的人格让我?以警察自荣,让我?抛开生命去破案,但,没有人格,我?就?不是赵与。不是赵与的赵与,不配站在柳回笙身边。”
柳回笙陷入沉思,亦或说,赵与这番话?,让她陷入一个?宇宙星团的空间,虚空地?在真空里胡乱抓了一把,本以为虚空还是虚空,未想?却抓到一颗星星。
“我?......”喉间滚了两下,肿痛的喉管才终于发出正常的声音,“我?不是故意跟踪她。”
她解释今晚被当做变态的行为:
“我?只是,只是想?......找回那种看?清罪犯的想?法,清楚到几乎跟他们融为一体的那种感觉。我?,我?想?看?看?,那些杀人犯在跟踪别人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与在她的后背安抚地?拍打着?,一下接着?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
说着?,站立的身体缓缓蹲下,似中世纪发誓效忠女王陛下的骑士那样单膝跪地?,捧起柳回笙放在腿上的手,说道:
“下次你想?跟踪别人,可以跟踪我。想拿刀划别人,可以划我?。如果?有一天,你要牵条狗才有安全感,那我?可以做那条狗。”
灯光从头顶泄下,铺落三千里,圣光无?垠。
一个?小时后,在审讯室门口惴惴不安的陈豆豆终于等到门开。
出来的不仅是赵与,还有她打横抱在怀里俨然沉睡的柳回笙。
“赵队。”
陈豆豆刚要说话?,看?到柳回笙几乎昏倒的睡颜,赶忙压低嗓门:
“怎么样了?”
赵与低声说:“睡着了,我?先送她回去。”
陈豆豆不放心:“那她还好吗?”
“不太乐观,先让她休息会儿。”
“好,我?去帮你们开车。”
小飞拦住陈豆豆:“得了吧,你这伤号还开车呢。赵队,我?来开,钥匙在哪?”
赵与用下巴指了下工位:“右边抽屉,麻烦你了。”回头问陈豆豆,“手怎么回事?”
陈豆豆把手往背后一别:“就?,刚听说师傅出事了,有点急,骑车摔了一下。”
“下次小心点。而且......”
“而且什么?”
“柳回笙的事情,以后有我?,你不用操心。”
陈豆豆没听出弦外之音,只一腔忠肝义胆表忠心:“那怎么成?毕竟我?是她徒弟么。”
为这话?,陈豆豆次日被小飞纠正了整整一个?小时。
由于深夜跟踪单身女性行为属实,柳回笙自请停职。副局长?甚至叫了赵与谈话?,问是否是因为自己在会上的质问太过苛刻。对此,赵与的说法是:
“她需要休息。就?像柳树在冬天的时候会睡觉,等到春天来的时候,才能更好地?发芽。”
出现裂纹的人格需要一个?修复的过程,精神上的小感冒也需要一段康复的时间。
那几天,时间过得很快。
起床往窗边一坐,一晃就?到中午。从警局回来的赵与会象征性地?敲两下房间的门,把她抱去洗漱,然后到客厅吃饭。
饭是从警局食堂打包的。双人份,柳回笙吃半份,赵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