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挂在墙上做观赏之用倒是很美观,可若是当真上手射箭便不合适了。
谢流忱凉凉开口:“白公子做事真是不大周全,你若要与他长长久久,看来要替他费不少心了。”
“希望他值得你花在他身上的心思,否则,呵……”
他还没呵完,就被崔韵时打断:“关你什么事。”
她这般不客气,谢流忱却并不如何生气,只暗示道:“若是我要送给心上人礼物,定会挑选最好也最合适的,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又是发芽,又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崔韵时忙着一件件地看礼物,没功夫理会他,抬手就要将一块手帕塞进他嘴里去,把他的嘴堵上。
谢流忱立刻就要闪躲,仍不敌她的蛮力。
直到发觉口中的手帕带着她身上的淡香,他挣扎的力道才弱了下来。
——
谢流忱拉扯了一下锁链。
崔韵时和行云抱着礼物离开后,直到夜幕降临,整整一日,她都没有再来。
和她昨日一学累了就来抽打他解压的情形完全不同。
谢流忱忍不住在想,她现下在做什么,是不是仍在看白公子送她的那些破烂零碎,忙得没功夫来看他一眼。
她明明可以得到更好更多的珍宝,她却选了白公子。
他就在她眼前,她却念着那些个破烂。
谢流忱心口堵得慌,被锁链锁着无事可做,只能想想她。
他将两夜梦中有关她的画面拎出来,又与如今瞧着只有十六岁的她反复比对,发觉她怎么长都挺顺眼的。
睡意渐渐上泛,他昨日硬撑着不愿睡着,不想梦见她,今日却想在这每夜必至的梦里得到更多有关于她,以及他们上一世的线索。
他们为何会决裂,他们何时成的婚,如何相遇,她过得开心吗,有什么格外喜爱,或是想得到的东西?
谢流忱的意识渐渐沉入不可知的梦境里。
他模糊地想着,若是能满足她的愿望,她便能慢慢知晓他的好处与体贴,放弃那个白公子,转而将心思都落在他身上……
——
谢流忱看见了许许多多个崔韵时。
她对他笑得甜腻,一个声音在他心底说:“她又在敷衍我。”
她脸上挂着泪珠,眼底压着想要翻脸的凶狠,那个声音又说:“不该将她气成这样。”
她提着嫁衣的裙角迈过门槛,站在屋中望着他远去,那个声音说:“她果然生气了。”
他见到的崔韵时一个比一个年轻,面上的神情从虚伪的笑容变为好奇和傲慢。
在家中池边洗刀的崔韵时、手执团扇,在月洞门前回头一望的崔韵时、在画舫上掀帘而出的崔韵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