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听到自己的声音,或者该说是“谢流忱”的声音。
那声音里满是依恋与喜爱,像是要变成一只猫,蜷缩在她的手掌之下,任她抚弄。
“韵时,那你再摸摸我吧。”
——
谢流忱彻底醒了,今夜丫鬟给他留了一盏灯烛。
他长发披散,在昏暗的烛光中静坐良久,回味着那个梦。
梦中一切感触都是如此真实,再结合她嘲讽他时说的那一句“你可是要口口声声说爱我,很愿意被我抽两下的”。
到了此时,他已无从抵赖,她认得他,或者该说,她认得他的前世。
他们结为夫妻,他们曾经有过一段过往。
他静静垂眼,恰好看见地上自己的倒影。
这张脸曾被她的手抚摸过,被她看入眼里,被她亲口称赞。
那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何决裂?
她为何……不再像梦里那样对他笑了?
——
次日一早,崔韵时照旧去锁着谢流忱的房中,刚要摧残一下他的自尊心,行云进了屋。
“小姐,白公子托人送来了礼物,还有两封信,传话的人说,这都是白公子在街上闲逛时看到的小玩意。”
崔韵时便暂时将谢流忱抛在一边,转而拆开包裹,一件件地将东西取出来。
行云在一旁道:“白公子真是粘人,前阵子三日便有一封书信送到我们这里,如今都变成三日两封了。”
谢流忱听得神色渐冷。
他可是清清白白,从没和任何女子有过一丝瓜葛,不像她,和别人都好到三日便有两封书信。
这所谓的白公子一定是他梦中所见那只狐狸精,姿色尚可,但一股小家子做派,成日粘着崔韵时。
她年纪轻,没见识过这种花招,把狐狸精都给宠上了天。
崔韵时一提纸袋,从中掉出一串用红豆串成的手串。
“嘶……”崔韵时一看就忍不住发出感叹,不是被白邈的相思之意打动了。
而是因为这个红豆,它怎么颗颗都长出了绿芽,再晚些时候收到,这一串手串就要变得绿意盎然了。
行云也沉默片刻,想通后道:“大概是路上太潮,所以发芽了吧。”
崔韵时:“也对。”
她又拿起白邈送来的一张弓试了试,弓弦紧绷,难以拉动,用的力气再大些,恐怕便会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