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喜欢等着人来见他,觉得这是件格外有盼头的事。
在相见之前,他可以准备好对方喜欢的茶点与香饮子,给今日的约见开个好头。
好的开端至关重要。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浅浅划下一刀。
楼下说书先生似是新来的,摸不准时下风行的口味,正在说一则老掉牙的恶人重生后,行善积德,改命换运的故事。
这故事有些无趣,说到一半就被茶客起哄,说书先生不得不改说了一女同时嫁八夫的故事。
等到他们约定的时间,裴若望来了。
谢流忱将瓷瓶递到他手里,嘱咐他如何用药,有什么避忌。
最重要的是这蛊服下后过几日便会失效,每隔几日便要继续服用。
对于这个巨大的缺陷,裴若望早有心理准备,只要谢流忱活着,他就能一直从他那里得到这种药。
而谢流忱绝对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长久。
这让他十分放心。
谢流忱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既然你即将回到陆盈章身边,那她现在的丈夫就该给你腾出正夫的位置来。”
裴若望听他这不咸不淡的口吻,就知道他已经有办法了。
“你的意思是?”
谢流忱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向茶楼外,过了会,轻抬下巴,示意裴若望看他指点的方向。
裴若望一看,愣了一下,对面街边刚要转入巷口的,不正是陆盈章如今的夫君闻遐吗?
“怎么一回事?”
谢流忱平淡道:“陆盈章心里有你,可她以为你死了,这才和闻遐成婚;闻遐心里有他的表姐,那表姐还活着,他却娶了陆盈章。”
他喝了口冷茶,幽幽道:“如今他正是要去见被他安置在此的表姐。”
裴若望登时大怒,他自然想要见不得闻遐占据陆盈章的夫君之位,但更容不下闻遐三心二意,背叛她。
他刚要起身去揍一顿闻遐,谢流忱叫住他:“你急什么,他虽婚后还与表姐私下往来,惋惜二人不能结为夫妻,说些不该说的话。可到底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逾越之举,这时候你戳破他们,还不足以让盈章彻底厌弃他。”
他接着道:“所以我来帮他一把,只要稍加挑拨,就能让他坐实红杏出墙的罪名,让陆盈章休弃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