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怎么她还不来看看他呢,什么时辰了,会不会她已经来过了,可是那会他睡着了,一无所知。
元若听见动静,走入屋内。
谢流忱问:“今日夫人可有来过?”
“不曾。”
谢流忱抓着布老虎捏了捏:“那我去她院里坐一坐。”
元若大惊,眼睛在他缠满纱布的头上不住地瞧:“这不合适吧,公子你正需要静养。”
“等我和她说几句话,再回来接着静养便是了。”
元若不再劝,他知道公子不是个听人劝的,只得扶着他慢慢出去。
走了两步后,谢流忱嫌这样被他搀着走,姿态太难看,坚持要自己一步步慢行。
元若对他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为并不意外,提议道:“再扶着走一段吧,快到松声院时再松开,不让夫人看见就是了。”
谢流忱仍是拒绝,要想不被人看见,自然是一下都不要人扶才最稳妥,否则便有被瞧见丑态的可能。
他左右张望一下,示意元若去枝头折一枝霁雨花来,这花开得这样好,她或许会喜欢。
而且他觉着,他若怀抱一枝霁雨花去见她,会更显风雅。
元若回房拿了把大剪子,干脆利落地剪下了一枝花给他。
万事俱备,终于可以继续前行。
可两人还没出院门,明仪郡主便来了,她一看谢流忱就轻斥道:“你真是胡来,昨日头上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能出门?元若,快扶他回房去。”
“母亲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吗?”谢流忱不信她只是为了来探望他。
“真是被你气忘了。”明仪郡主招招手,身后一个丫鬟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凉粥。
明仪郡主:“来,快喝了它,再回房好好休息,母亲才能安心。”
谢流忱手里被塞了一只碗,他却没有立刻喝下。
只因他觉得十分奇怪,母亲居然这样关心他。
三个孩子里她最喜爱谢澄言,可就算上回谢澄言和谢燕拾动手,略输一筹,躺在床上休养,母亲也没有第二日就去给她送粥。
母亲养孩子讲究抓大放小,生活起居全都交给孩子身边的嬷嬷们照顾,她是不会亲自去做这些小事浪费时间的。
谢流忱思虑再三,还是将那碗凉粥一口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