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说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把两个火折子扔了出去。
谢流忱听到一声男人的闷哼,随后便是急促地拍打身上燃起的微末火星的声音。
这声响很快就结束了,洞穴中再度恢复安静,谢流忱慢吞吞道:“原来是人啊,怎么不早些说呢,烧掉了你的衣服,真是抱歉。”
这次换了另一个年轻的女声回答他,语气却分毫未变:“你这孩子,何必这样,你父亲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他小时候还要叫我一声祖婆婆呢。”
谢流忱一边寻找“她”的破绽,一边讽刺回去:“你现
在就去投胎,下辈子还做人的话,我也可以抱抱你,给你当一回长辈,也和你玩摸黑杀人的游戏。”
那人叹气:“何必这样,我只是想让你的日子好过一些,才特意来提醒你。你与你那位妻子乃是天生的一对怨偶,你再和她纠缠不清,谁都没有好下场。”
“这都怪你爹,当年只学了蛊与毒,却没有学命理之术,才让你也对此一无所知。你若是能算出自己的命,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该远离她,可你居然还和她结为夫妻。”
“她会害死你的,”那人语重心长道,“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杀了她,免受其害。”
“如果你是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把自己想像成我。”谢流忱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轻蔑。
“你若下不了手,那我替你……”
他话还没说完,谢流忱突然朝空中撒出一把粉末,这是当时从月下房中搜出来的,装在一个特殊的密封罐里,他顺手拿了一罐放在身上。
粉末迅速在黑暗里炸成一片绚烂的火花。
谢流忱因此得以看清那人的位置,几根沾了麻药的长针脱手。
那人如鬼魅般飘忽着逃离,地上却留下了几滴血迹,谢流忱强提一口气追过去,他一定要杀了这人,不然这人能操纵洞中机关,还有杀害崔韵时的打算,她在这里很危险。
谢流忱追着这人一直到了之前走过的莲叶石台上,本来已经快要追上他了,可是心绪过于激动,牵丝蛊又开始不安分,一小口血涌上来,差点把他咳死。
那人趁机跳上石台,背后却突然炸起一片粉末,他的口鼻耳皆被震出血来,动作迟缓许多。
他颤抖着按动机关,石台向下落去,离地还有一半距离时,他向上望了望,正好看见赶到洞边的谢流忱。
那人看着谢流忱的眼神,忍不住发起抖来。
那是一种不将他杀掉绝不罢休的恐怖眼神。
他大喊道:“方才不是我,不是我……‘她’已经走了,‘她’不在我的身体里。”
转瞬他又变成女声,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又是一个为了女人对自己族亲动手的,你……”
谢流忱已经从洞顶跳下来,跌落在缓缓下落的石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