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忱下了马,观察试探了一会,找到了机关。
这块碎石因为被人转动,旁边泥土呈现出一种特别的痕迹,他照着左旋三下右旋两下,可是没有任何事发生,洞口也没有打开。
谢流忱没有再尝试。
这种机关他曾经见过,使用者为了避免被追兵发现机关后追上,它被设计成不能连续再开启的类型,两次机关开启间都有一定的时间间隔。
他只能等,等着这个不知到底多久的间隔过去。
谢流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压下呼吸间喉咙里泛起的一丝血腥之气。
心头那团火却越烧越旺,崔韵时和薛放鹤这一路同行,会不会发生什么增进情谊的意外之事?
她待无仇无怨的人一向和善,薛放鹤会不会利用她的善心在她面前撒娇卖乖,讨她欢心?
若是途中遇险,薛放鹤会不会带累她受伤?
谢流忱意识到自己胡思乱想个没完。
他往嘴里塞了条干净的手帕,再往左
手伤口狠狠按下去,惨叫声卡在口中,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但剧烈的痛楚让他的头脑清醒不少,他终于可以冷静下来。
怀远王手握永州军,如今薛家人大半都留在京城,明面上享尽尊荣,实际上只是圣上牵制怀远王的筹码。
若是怀远王安分守己,这批薛家人便平安无事,怀远王一脉会永远是圣上信赖的忠臣爱将。
等这件事过去,他就要向圣上进言,让怀远王及两个儿女早日启程回到永州护卫边境。
圣命一下,薛放鹤就不得不离开京城,几年才能回一次京,便再也不能缠着她勾引她了。
——
这条修在山壁中的山道不知通向何处,等到两人终于看见天光,从洞口出来,眼前便只剩一条路。
薛放鹤刚要说话,崔韵时耳朵动了动,示意他噤声。
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这样的深山老林,她不免更谨慎些,她把马交给薛放鹤看管,将脚步放到无声无息,逐渐向声源接近。
待能看清人影,她才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听出说话的是一对夫妻。
她再听了一会,神情逐渐凝重。
——
崔韵时过了许久才回来,薛放鹤一见到她便问:“发生何事了?”
崔韵时招呼他骑上马,两人边赶路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