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两人跟着猎鹰留下的踪迹, 一路策马奔出城外,上了九通山,直至到了一处山壁前, 猎鹰的标记断了。
这山壁平平无奇, 两人在山壁上摸索一会,发现一块被伪装成寻常碎石的机关, 反复尝试多次, 最后终于找到了打开的方式。
左旋三下右旋两下后, 山壁上开出一个洞口。
崔韵时要先行进入, 薛放鹤拉住她, 示意让他先走进去探探路。
崔韵时同意,在他之后踏入洞内。
洞内十分宽敞,马匹都能随意通行, 他们便将马拉了进来。
崔韵时就是在这时听到马蹄踏过积水,水花飞溅的声音。
她警惕地回头,却发现来人居然是谢流忱。
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不好,眼瞳不再如往常一般清透, 反倒泛着种怪异的黑, 仿佛某种理智几近于无的野兽。
崔韵时往他的左手看去,只见他被箭贯穿的掌心只草草包扎了一下。
这就解释得通了,寻常人被活生生地射穿手掌也要哀嚎不止, 更别说他这般身骄肉贵,怕痛怕得要命的人。
他还能维持着仪态,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崔韵时已经十分佩服他装模作样的功夫。
虽然她很不想见到他, 可他负着伤也要紧追不舍,应当是有有关薛朝容的要紧消息要告诉他们。
薛放鹤也惊讶道:“谢兄怎么来了?”
崔韵时没说话, 和谢流忱相关的事,若非必要,她实在不想多说一句。
夫妻六年,说厌恶,说怨恨,还是该说失望,或许都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复杂感受。
薛放鹤刚要踏出去,脚下忽然踩到一个会蠕动的东西,他担心是蛇,往左边一弹,对崔韵时喊道:“小心。”
他的身体压在山壁上,不知又误触了什么机关,洞口合拢了。
薛放鹤心知自己出了错,歉疚地在山壁上到处摸索,想要重新将这个洞口打开。
崔韵时阻止他:“罢了,别再在这里耽误时间,我们先走吧,他会自己启动外面的机关追上来的。”
——
因为失血过多,一路上谢流忱都渴得要命,干渴像一把火,将他的头脑都烧得混沌。
他怕自己会记不清要对她说的话,在心里打好腹稿后,就一直把这些话反复地回想。
他一刻不停,终于追上了他们,他终于可以向她道歉,请她不要就这么抛下他。
可薛放鹤这个阴险小人故意按了机关将洞口合上,让他没法和崔韵时见上面。
他只能用眼睛看她几眼,也只来得及往洞中丢一团不见蛊吐的丝制成的标记。
这只是以防万一罢了,靠着不见蛊,他能知道她身在何处,随时都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