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大概害怕他们手脚不干净，顺了店里的东西，很快便从后屋拿出几件成色老旧颜色暗淡的衣服出来。
“这些，你们也就只能穿这些了，一百两银子，一分不能少。”
他趾高气扬，一副施舍的模样，叫人恨得牙痒痒。
李淼淼不怒反笑：“掌柜的，你倒是个好人。”
称赞的话谁不爱听？掌柜的只当这几个土包子感念自己的好意，笑的得意：“那是自然，我虽然……”
“明明可以去大街上抢，来钱更快，你却还要送一点不值钱的玩意，暗戳戳的做丧良心的事。”李淼淼打断他的话。
掌柜的哪里听不出来，李淼淼在骂自己？刚还得意的嘴角，瞬间气成了猪肝色：“不知好歹的刁民，你……”
“你是怕将来入了地狱，阎王把你烤了，把你的良心喂地狱的恶犬，所以给自己弄一层伪善的皮遮挡吗？”李淼淼没耐心让他说下去，笑盈盈的几句话，气得掌柜的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
马上过年了，是不能说丧气话的，这个毒妇却开口闭口咒他死，要他下地狱，这不是晦气吗？
“你这贱妇，是没吃过苦头，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厉害。”掌柜的肥头大耳，这一巴掌若扇在李淼淼身上，准能打掉她一颗门牙。
齐存动作更快，他闪身到掌柜身后，冰冷的匕首逼在他的后腰：“你动她试试。”
匕首锐利，刀尖划破掌柜的衣服，轻轻刺入了一点肉，疼得掌柜的倒吸一口凉气，肥硕的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你们胆大包天，敢伤了我，老子定要你们好看。”
土著居民让一个外来人威胁，掌柜的火气冒出三丈高，只觉得愤怒又丢人。
齐存依旧风轻云淡，只是语气森冷了一些：“你们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可知道我们一无所有，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你要试试吗？”
齐存毫不手软，匕首往掌柜的后腰送进两分，顺手绞了一下，钻心的疼让掌柜瞬间冒了一身汗，他是真的怕了。
“你们，有话好好说，之前是我狗眼看人低，莽撞了，三位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几套衣服便送给你们，就当交个朋友了。”
性命面前，掌柜的能屈能伸，姿态瞬间放低。
齐存看向李淼淼，等着做决定。
“我们不需要你的衣裳，今天这事权当没发生过，若你在后面搞小动作，戕害我们，半夜最好关好门窗，否则项上人头什么时候丢了，阎王爷都不知道。”
掌柜的也算见过世面，捅他腰子这人显然是有点拳脚功夫的，他连忙点头：“今天什么也没发生。”
三人不再逗留，转身离开，掌柜的只觉得裤裆一阵潮湿，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半响没缓过神来，后腰一片湿意，血腥味有些重。
“东家，方才太解气了，齐大哥真是英勇神武，好样的。”小六子蹦蹦跳跳，快活得很。
二人脸上却没什么喜色，李淼淼嘴唇微抿：“出师不利，禹州之行，恐怕艰难了。”
来之前，没想到这里的人如此排外，上一辈子，李淼淼也曾到过禹州，彼时她也算是有头有脸，腰缠万贯，倒是没受过这种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