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霜想起了河漠王举起箭弩之时,挡在她和帛罗身前的葛萨,有些担忧地问道:
“葛萨中了箭,他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叱炎锋利的眸光扫过来,幽幽道,“你有空关心葛萨?”
辰霜听他语调不善,兀自不再言语,目色停在了他掩在里衣之中几道新添的伤。俄而,终是伸手替他上起了药。
叱炎神情稍微缓和的些许,淡淡道:
“他倒不是为你挡的箭,应该说,不是单单为你。”
辰霜心中一动,反问道:
“为何会安排葛萨替你?”
她心中一早就有疑问。叱炎此计对于赝品来说,险恶异常。葛萨是叱炎最为亲近和信任的左膀右臂,且与叱炎的身形说不上是万全的相似。那么多亲卫之中,为何是他来担此九死一生的重任?
叱炎沉默了半晌,敛起了衣衽,覆住遍体的新伤,从榻前起身,玄色衣袍垂落,发出簌簌之声。
气拔山河的背影此时显得有些落寞。威仪之中,添了一分不常见的倦意。
“我另有安排,本不想用他。”他背身而立,声音深沉,“但,婚礼前夜,葛萨单独来我帐中寻我,要求由他来扮我。”
“我起先不允,但他一再坚持。念及此计凶险,所选之人稍有差池,恐坏我全盘之局。”
“葛萨他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却是最保险的人选。”
辰霜为了印证心中猜测,朝他追问道:
“葛萨是为何执意如此?你可知晓。”
“他向我倾诉了一件事。听闻此事,我只得允了他。”叱炎转身回眸,目色隐忍。
“何事?”辰霜目不转睛,听着叱炎用喟然的语气道:
“他对我说,他自小喜欢一个草原上的姑娘。那日,他在小神都门口领我伏兵之时,遇到一个逃出来的紫衣姑娘。他当下便认出了她的身份,正是他的意中人。可那姑娘想要回家,他便将自己的马给了她。当时他戴着面具,所以,那姑娘连他的样貌都没见过。”
“他心知,与她再见之时,便是今日的血色喜堂。”
“所以,他想当一回她的新郎,了却心愿。”
一语千言,辰霜终于明了,道:
“可倘若遭遇不测,我不出现,你晚一步,葛萨他便,他便……”
他便会身死河漠王布下的箭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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