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如此恶毒!”
沈莉看着被撕成碎片的衣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尖利到刺耳的叫声。
她猛地扑向秦望舒,枯瘦的手指张开,像鹰爪一样要来抓挠她的脸。
秦望舒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丁嬷嬷身形一错,便挡在了秦望舒身前,只伸出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扣住了沈莉的手腕。
沈莉挣扎着,却如何也挣脱不开那看似干瘦,却如铁钳般的手。
“放开我!你这个老刁奴!”
“秦望舒!我可是你娘!你竟敢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你这是大逆不道!要遭天打雷劈的!”
她声嘶力竭地咒骂着,言语污秽不堪。
恶毒吗?
如何呢?
又能怎?
秦望舒看着状若疯癫的沈莉,和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沈清柔,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前世,她们用尽手段,将她推入深渊,让她受尽凌辱,惨死时,可曾想过恶毒二字?
她们用她的血肉,去铺就她们的荣华富贵路时,又何曾有过半分怜悯?
既然想给我扣上“恶毒”的帽子,那便让你们好好尝一尝,什么才是真正的恶毒。
她没有理会沈莉的叫骂,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丁嬷嬷。
“嬷嬷。”
她轻声开口。
丁嬷嬷手上微微用力,沈莉立刻痛呼出声,咒骂也停了。
“小姐有何吩咐?”
“今日之事,劳烦嬷嬷做个决断。”秦望舒道,“望舒年幼,怕处置不当,坏了苏家的规矩。”
丁嬷嬷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沉声答道:“回小姐,按规矩,当掌嘴五十,断其一手,逐出府去!”
这是要借她的手,立威。
这话一出,沈莉和沈清柔的脸色,齐齐煞白。
“不!你不能!”沈莉惊恐地尖叫起来,“我是长辈!我是你娘!”
秦望舒终于将目光转向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在苏家,祖父才是最大的长辈。”
她声音清冷,一字一句,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而你,不过是借住在此的客人。”
“今日之事,念在母亲生我一场,我不忍见血,便从轻发落。”
她的话让沈莉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可下一句话,就将她打入了冰窖。
“就罚母亲与妹妹,禁足东厢房一月。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一日三餐,按府中三等仆役的份例送来。”
三等仆役的份例!
那是什么?
沈莉母女二人自住进兰园,吃穿用度,皆是比照着秦望舒的份例来的。
平日里山珍海味吃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苦。
“不!我不要!”沈清柔终于崩溃了,哭喊着爬向秦望舒,想去抱她的腿,“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沈莉也彻底慌了,她不怕禁足,却怕过苦日子。
“秦望舒!你好狠的心!”
“小贱人!你不得好死!”
丁嬷嬷面无表情地一挥手:“锁门。”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外面传来落锁的清脆声响。
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