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生前一直被录像,是因为她当时加入了一个研究项目,我们能提供更先进的疗法,但也需要尽可能多地记录资料。而莉拉希望在她清醒时也能被拍摄——那时她已常常陷入昏迷,醒来时总希望能观看激励自己的影像,这是我最常为她播放的录像。卡尔使用几乎所有工作外的时间陪伴莉拉,难以想象人们这样诬陷他。”
卡尔向下趴着,所以泪水反而从他的额头上滑了下去。他的视频没开声音,诺伊尔从背后替他盖上被子,他便赶紧把手机按息屏,希望对方看不到——但就算这会儿看不到,以后也迟到会看到的吧?他只是又在自欺欺人罢了。
于是卡尔选择重新把手机打开了。
“不冷吗?”
诺伊尔看被子也没法完全遮住卡尔的背脊,他这赛季是真的有点苍白,夏天一点都没晒黑,现在入了秋冬就更没指望了,微微凹陷的脊椎像细长的山脉,起伏的骨骼让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掌放了上去,环住卡尔的肩膀,把自己贴了上来替他焐着:
“小心着凉。”
“我以为你要和我说别的呢。”
“我可以说吗?”
“不可以。”
“哦。”
他听起来还怪委屈的。
卡尔无奈:
“你该回去了,我经纪人要来找我。”
“多久?”
“十分钟。”
“那我再待九分钟。”
卡尔不得不微微挣扎着坐起来:“我没事。”
“我也没说你有事啊。”诺伊尔被他掀翻在另一边,也不生气,就抬头笑着看他,试图和他晃晃手:“没见过仁赖床啊。”
卡尔忽然俯下身啃了他一口,然后把他的衣服一股脑堆到他的脸上:“快穿。”
诺伊尔为自己挖掘出一条逃生通路时,卡尔已背对着他穿好衣服了。
比起妹妹过世时他遭受的巨大打击,现在虽然是往事被翻出,还是拿来诬陷他,但卡尔实在是个坚强的人,没有像几年前那么崩溃。诺伊尔在心里轻轻地松了口气。他也从床上坐起来,把裤子套上,卫衣却不怎么好穿,于是故意抱怨:
“帮帮我!”
“你现在衣服都不能自己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