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我就坐在驾驶室上等,约莫等了两个小时,才听到马路上传来三蹦子的声音。
我下车一看,来接我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村民,皮肤黝黑,长得颇为健壮。
男人把三蹦子停靠在路边,问我是不是明叔介绍的大师。我谦虚道,“确实是明叔叫我来的,但我并不是什么大师,你叫我小林就好。”
山里路不好走,勇哥那辆车地盘太低,根本开不进去,我只好下了汽车,坐上男人开来的三蹦子,跟他一起出发。
路上我陪男人聊了会儿天,得知他叫马德,是马家屯的村民,年轻的时候去外面卖过山货,所以和明叔认识。
我问道,“明叔说他十几年前来过马家屯,是为了什么?”
马德笑笑说,“进村收山货呗,西南山区虽然资源贫瘠,可特别容易出药材,我刚和段明(明叔姓段)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个中药贩子。”
刚下车那一段路还算还走,可靠近马家屯那一段路就难搞了,左侧全部是山,右侧是落差超过百米的断崖陡壁,路上随处可见山体滑坡掉下来的碎石子,一探头就能看到悬崖。
我都提到嗓子眼了,感觉比坐过山车还刺激。马德安慰我,“不用担心,我在这条路上开车十几年,也算老司机了,只要刹车不失灵就不怕。”
经他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鬼知道你刹车什么时候失灵。
这段路是真不好走,三十里山路愣是花了两个小时,直到天要黑的时候,马德终于带我走到了马家屯的村口。
村口蹲着几个穿着朴素的村民,看见我们,这几个村民立马围上来。
其中一个长着驴脸的村汉说,“马德,治病的大师呢,人在哪儿?”
马德指了指坐在副驾驶上的我,说人就在这儿,怎么你看不见。
“哪有这么年轻的大师啊,开啥子玩笑哦。”几个村民都露出不满的神情,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太对,除了怀疑之外,更多的却是形容不出的谨慎。
感觉他们好像很介意马德随便带人进村似的。
马德摆摆手说,“没事,人是一个叫明叔的中间人介绍的,错不了,你们赶紧把路让开吧!”
打发走村民,马德继续开着三蹦子往里面赶路,我趁机观察环境,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大概有二三十户人家,穷是真的穷,大部分村民住的都是木板搭建的棚户,少量的牛粪土坯房,东几家西几家,全都建造得歪歪扭扭的,不成个样子。
看到这儿,我顿时心凉了半截,这么穷的村子怎么可能拿得出治病的佣金?感觉这一趟估计是白来了,未必能有好收成。
其次我还发现了一个怪现象,这村里来来回回进出的基本都是男人,不仅看不到女人,甚至连小孩都看不到。
我倍感好奇,暗说就算村子再落后,也总该会有小孩和女人吧,否则这一村子的人,都靠什么繁衍下来?
马德看出了我的疑惑,摇头说,“村里太穷,四十岁以上的光棍一抓一大把,时代不同了,没有年轻女人肯嫁进村子,也就看不到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