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生日聚会的保留节目了。
关灯、点蜡烛、唱生日歌、许愿。
我有很多愿望想要实现,但是太贪心,愿望是不会实现的,所以许多愿望中,我挑了一个最重要的许下,然后吹灭了蜡烛。
据说生日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不知道写在日记里算不算说出来。以防万一,我就不写下来了。
会忘记?
没关系,我相信即使没有记录下来,也没有关系。
因为我最重要的愿望猜都猜的出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变。
但令我意外的是,我脑海中储物柜第二栏的碎片栏里,居然出现了第二个片段。
正是大家为我唱生日歌,我吹灭蜡烛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碎片收录记忆片段的条件,但是这一刻,我无比欢喜。
摇曳的烛光,欢乐的歌声,带着祝福的心情,开心依恋的目光,这一切和蛋糕的香甜变成了永恒,永远刻在我的脑海之中。
永不忘记。
第16章 第十四篇日记
1991年9月1日天气阴
偶尔我会翻出‘诺曼的储物柜’,打开第二栏,看着人生中的第二个记忆片段,仔细回顾当时快乐无忧和开心热闹。
这样的场景,我十年的人生中,也仅有一次。
我脑海中神秘的力量,是透析了这种珍贵,才会把它记录下来吗?
不得而知。
有时候,我也非常疑惑,人生是不是注定不完美,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苦难。
短短几年时间,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我不是一复一日的记着日记,我都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上帝开的玩笑,是不是哪一天醒来,世界就会又回到曾经的模样。
一切糟糕的源头,似乎开始于戴安娜的病。
日日相处的过程中,起初无法察觉,但蓦然回首,却是变得如此剧烈。
戴安娜在我们没发觉的时候,变得暴躁、多疑、陷入幻像,开始遗忘很多东西,起初是不记得盐放在哪里,不记得晒衣服,不记得给斯潘塞零用钱,然后渐渐地,她开始忘记某些曾经的记忆,不记得带我们去公园散过步,不记得威廉的生日,最后,突然某一天,她不认得我了。
她问我:“你是谁?迷路的小孩吗?”
我和斯潘塞翻遍了自己所能找到的书籍,为此我们去图书馆,去书店,去很多地方查阅有关“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的文献,然而,所有的书籍都带着一种遗憾的口吻,透露出“尽人事听天命”的无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