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了一眼就昏倒了, 五条悟依旧愣愣的站在那里,似乎也没有叫他特地去的必要。在旁边的警员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照理来说, 他站在这里应该会有一点碍事: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有拍照取证的年轻警员和在旁边半蹲着拿小刷子刮刮扫扫的人们,更多的是穿黑西装的律师和一看就很了不起的大人物, 好像都在非常激动的说着些什么。
那些人应该不是为了绪方梨枝来的,在他们的口中绪方梨枝出现的频率很低, 他们的口中都是另外一个名字——织作碧的名字。
那个和绪方梨枝一起死掉的人。
五条悟静静的在那里站着, 直到旁边有一位警员把他叫过去, 往他的手上塞过来了一点东西。
“这个并不算是死者随身携带的物品。”他说。
“而是在花园的一角丢弃着的, 如果说是证物也能够算得上是证物, 不过整起案件其实性质非常的鲜明,所以我觉得也是把这个送给你比较好。”
“【satoru】是你吧?”
这个名字从警员的口中叫出来的时候,让五条悟微微一愣。
他的眼睛追随着警官的手指,看到他指的那个落款。
没有想到绪方梨枝会这么称呼他,也许是因为她对于两个人虽然是兄妹但是性质却不同这一点感到在意,而且对于称呼姓氏也有些抗拒吧。
还是说她和他两个人,在那一天一夜的假期里面,关系真的好到可以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像是朋友一样了呢?
五条悟静静抚摸的着手中的乐谱,他一开始并没有看,而是学着绪方梨枝以前的动作一样,一点一点把它给抚平,甚至希望把这个乐谱之前被揉皱的那些痕迹都给全部抹消。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的手上也染上了油墨的淡淡黑色。
他开始阅读乐谱。
其实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这是绪方梨枝的遗作。
绪方梨枝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天才之名,死掉之后作品的价值说不定还会有所上升。就算不考虑绪方梨枝的才能,她的生活和死亡都相当【有艺术性】,如果经过炒作包装,以前用过的东西可能真的会像玛丽莲梦露的遗物一样被追捧。
就算排除这些,这也一定和绪方梨枝之前的所有作品一样,是一个杰作。
但是五条悟现在对于沉浸于音乐的美好根本没有兴趣,就算再来一曲贝多芬以前遗落的名曲又如何呢?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听其他的什么东西。但是他想要知道绪方梨枝最后留给自己的是什么。
他的眼睛往开头看去,只是看了一个和音就呆愣在原地。
是名作,真的单单只是一个音节就能够让人感受到其力量。但是他愣在原地的理由不是这个。
这个乐谱他之前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