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两个人会找个话题聊起来的,但最终也没有。
中途听见过绪方梨枝的嘴唇溢出些许的呢喃,他一开始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后来才发现是之前她所翻译的诗歌里面的句子。
“……”
法语,他听不太懂,而她又能够真正领会其中的意思吗?诗本来就是生活的浓缩变异,可是绪方梨枝连真正的生活都从来没有过吧。
一切做完之后,就算有着塑料布和旧报纸的掩护,他借给她的衬衫——准确来说是绪方梨枝强行征用的衬衫,也不成样子了。
上方星星点点的有着淡粉色痕迹,但绪方梨枝暂时好像没有脱下的打算。她的肩膀上面淡淡的有一层温热水痕,是洗头发的时候留在上面的,她低下头,没什么表情的用指尖去触那些水痕,随着她手指的挤压动作,痕迹也在衬衫上蔓延开来。
她大概是从中得出了乐趣,最后又坐上窗沿,穿着那身湿衣服就准备继续翻她的书。
五条悟说“湿着手碰书不好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绪方梨枝也是静静地垂着眼睛,完全没说话。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又过了几分钟,绪方梨枝弯下身来去捡地毯上的眼镜,戴上,打开书页。
看来是觉得他的命令具有时效性——在说话的当时是起作用的,在余音也不见之后就不一定了。
五条悟叹气,也不准备像老妈子一样继续去指责她。
但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绪方梨枝从后面叫住了。
他诧异的转过头,绪方梨枝的眼睛隔着镜片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新染了头发的关系,镜片上也仿佛映上了淡粉色,淡粉色和她眼眸的蓝色融合起来,变成了一种略微有点暧昧的紫。
恍神之间,绪方梨枝用那双紫色的眼眸注视他,说出了一段诗句。
“我将用我纤细有力的手。”绪方梨枝这么说,五条悟就难以抑制的把眼睛往下面看。
他看到她静静地趴伏在书页上,正指着一行字母的苍白指尖。
看上去像是新死在大地上的白蛇,没有半点力气。
“我的指甲,我的如美人鸟一般锋利的指甲。”
绪方梨枝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游移着自己的指尖,一点一点指出她正翻译的那一串法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