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那是,”祖母红了红脸,“那是放错了的,不是都与你解释清楚了,就算见了肯定也是他入赘——”
“入什么赘?”一听就是撒谎,五条望月站起身:“爸爸算得可真好。之前答应了不干涉我的婚恋,现在又派了您来。祖母,您说,男人可不都是讨厌鬼嘛。”
为了哄她,祖母连连称是。
五条望月笑了一声。
在足够长,但又不至于太短的寂静后,她开了口:“要我去东京也不是不行。”
“好,祖母以后再不安排啦。”祖母安抚她,又叹道:“我也老啦,听到天元大人交给悟任务,我这颗心啊始终放不下来。小月,你就帮祖母这一回,去东京看看。还是说,你就想祖母提心吊胆?”
人上了年纪,越会撒娇。
五条望月说:“那您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祖母一定答应。”
“我还没决定。”五条望月俏皮道,将清丽短发别在耳后:“等我想到再和您说。您可别忘记了。”
99
东京高专一片废墟,祖母的担忧像是应验了。
大片残秽,与血迹搅动在一起。其中最浓的,是悟的咒力。
弟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脖子上都是血,却不见伤口。
“五条悟!”五条望月大声吼道:“五条悟,你在干嘛!”
用力掐他人中,五条悟才缓缓睁开眼睛,但好似还没醒过来。
“姐……”见到望月,他一下瞪大了眼睛,估计没一分钟就能生龙活虎地蹦起来。
活着,这就好。
五条望月站起身,循着另一残秽前去。
或许能找到其他人,同伴抑或是敌人,她顾不了那么多。
只希望天元不要出事,引起大乱。
听说天元的结界若铜墙铁壁,她却轻而易举地来到了薨星宫内。
之前与夏油杰见过,少年似乎还对她当年剪了他头发的事耿耿于怀。但比之当年,他成熟不少,没有红耳朵。
大概头发也长回来,说道不了什么。
还有一个少女,她不认识,估计是天元的星浆体,看上去还是中学生年纪…..
面对表情不善的五条望月,少女都忘记自己在流眼泪,赶忙擦掉眼泪,好似她会说自己一顿。
“望月小姐,”夏油杰上前,“悟怎么了?”
“我还想问呢!”五条望月觉得自己快疯了。
为了让自己清醒些,双手伸进头发里弄乱它,又甩了甩脑袋。
“我说你们——”
一发子弹倏然从侧旁击来,快过振翅蜂鸟,五条望月侧头看去,子弹在她身前停住,掉在地上。
“哈啊?”阴影处的人不可置信,咂了下舌:“你是谁?”
夏油杰立刻将少女挡在身后,唤出咒灵。
五条望月侧了下头,示意他先别出手,依旧没放下比在身前的手。
“有些奇怪。”她说。
来人走出阴影,站在光烛照耀下,嘴角疤痕清晰可见,除却不快神情,就同相亲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怪不得她没感知到咒力。
禅院家的不孝子,远近闻名。听说他没有咒力,是个废物,但情况显然并非如此。
“你为什么在这里?”五条望月问。
“你才是,”突然蹦出个根本没见过的人,男人只觉莫名其妙,“是同行就别碍事,不是的话赶紧滚开,我可不会对女人手下留情。”
“我的意思是,”五条望月走上前去,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你就算不想和我相亲也不用对我弟弟下毒手吧?”
男人挑起眉头:“啊?”
他细细打量,才见她一头白发,与那六眼小鬼有七分相像。
相亲?和五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