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休息室的门被顾晏臣一脚踹开时,里面待命的医生和护士都被这股凛冽的气势惊得心头一缩。
顾晏臣抱着苏清颜大步走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处理伤口,一点疤痕都不能留。”
医生连忙上前,刚要伸手查看,就被顾晏臣一个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里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只要医生的动作稍有不慎,下一秒就会被碾碎。
“轻一点。”顾晏臣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医生额头渗出细汗,连忙点头,屏气凝神地开始处理苏清颜手臂和后背的伤口。酒精棉球擦过皮肤时,苏清颜疼得瑟缩了一下,顾晏臣立刻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滚烫,指尖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没再看伤口,目光落在休息室墙上悬挂的顾氏集团全景图上,眼底的寒意却比西伯利亚的寒流更甚。刚才在走廊里顾明城撒野的画面反复在脑海里回放,尤其是苏清颜撞向消防栓箱时那声痛呼,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顾总,”护士刚想递上消毒好的纱布,就被他抬手制止。
顾晏臣弯腰,亲自拿起纱布,动作却不像刚才对苏清颜那般轻柔,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克制,仿佛手里攥着的不是纱布,而是顾明城的咽喉。他看着苏清颜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的狠厉几乎要凝成实质:“林舟那边,有消息了?”
守在门口的保镖立刻应声:“林特助刚发来消息,顾先生和他带的两个人已经被‘请’到保安室,另外,法务部的人已经带着文件去冻结顾先生名下的股份了。”
“不够。”顾晏臣打断他,视线依然没离开那道伤口,语气平淡得可怕,“查他这十年所有的账目,包括他老婆孩子名下的资产,只要和顾氏沾一点边,全部冻结。我要让他今晚就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
保镖心头一颤,低头应是。谁都知道顾明城这些年靠着顾家长辈的庇护,在公司里安插了不少自己人,私下里更是借着顾氏的名头捞了不少油水。顾晏臣这话,是要连根拔起。
苏清颜忍着疼,拉了拉顾晏臣的衣角:“晏臣,算了……”
顾晏臣低头看她,眼底的戾气在触及她的瞬间褪去几分,却依旧冷硬:“算不了。”他抬手,用指腹轻轻蹭过她脸颊的泪痕,“他伤了你,还想拿你父亲的事做文章,这笔账,必须算。”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是林舟。
“顾总,顾老夫人那边打电话来了,说……说要您放了三伯,还说家丑不可外扬……”林舟的声音带着犹豫。顾家那位老夫人最是护短,尤其是对顾明城这个侄子。
顾晏臣冷笑一声,接过电话,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让她闭嘴。”
电话那头传来老夫人尖利的斥责声,大概是在骂他不顾亲情,是白眼狼。顾晏臣听着,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苏清颜受伤的手臂边缘,仿佛在丈量这笔账该用多少代价来偿还。
“要么,她现在亲自过来给清颜道歉。”顾晏臣打断老夫人的话,声音里的狠厉让听筒那边的骂声瞬间停了,“要么,明天早上,顾明城挪用公款的证据,还有他这些年做的龌龊事,会一字不差地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版。包括他用顾氏的钱给情妇买别墅的账,我想老夫人应该很感兴趣。”
老夫人在那头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顾晏臣的性子,一旦说出口,就绝不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