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大倔种就跟每日打卡不能断一样,坚持等他结束。
方霁摸出手机,看到贺知行在十几分钟前给他发来的消息。
【贺知行:我到了,需要进去接你吗?】
方霁当时回了个不用,说自己再过一会就出来,于是贺知行回了他个好,等在外面。
方霁按照描述找到对应位置,就见一名同样穿着正装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他手持一支香烟,手指修长而有力,火光忽明忽暗。
烟雾缭绕,缓缓升腾,环绕在他的头顶,仿佛一层薄纱,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冷峻中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孤独,像是冬日里的最后一抹斜阳。
方霁一时看愣了眼,这副模样他前所未见。
怎么说,帅还是帅的,但和贺知行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存在反差。
他走上去:“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世上意料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就像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贺知行居然会喜欢上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他。
贺知行看见方霁朝这边走过来,先熄灭了烟头,“七年前。”
“你介意吗?”
方霁偶尔压力过大时同样会抽上几根,心道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再者这是贺知行的喜好问题,他无权干涉。
“没事,你想抽直接抽就行,就是这东西抽多了有成瘾性,对肺不好。”
烟草中的尼古丁成分能够穿过血脑屏障,刺激大脑释放多巴胺,缓解焦虑症状。但这玩意是一把双刃剑,过多吸食百害而无一利。
“现在不经常抽了。”贺知行替他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下午蓝书柳给他发了消息过来,说贺鸿志最近一段时间的治疗情况不太理想,前天早上病情突然失控,从床上摔了下来磕到额头,裂开一条口子,缝了快十针。
蓝书柳向来报喜不报忧,所以给他发消息过来时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只是以轻松的口吻问他什么时候能来过来看看,说父亲想他了。
贺知行不确定贺鸿志是不是真的想他,但他听出了蓝书柳的无助和疲惫。这个一贯乐观坚强的女人在面对丈夫的病情时,拥有再多的钱都无济于事,心中那道堡垒几近崩溃边缘。
当然,这些事情他暂时不打算跟方霁说,他今天应付酒局本来就很累了。
酒精对大脑到底还是有些麻痹,方霁的反应变得比平常迟钝,光顾着坐上车,没察觉出贺知行最后那句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贺知行绕到驾驶座,开车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