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歌女士。”
“好久不见。”凤栖-逐龙者的视线转向一旁的薇歌女士，神色突然柔和了许多，前面望向萧伯纳的审视态度完全不见，语气也温和了起来道：“当年一别，已经有一千六百多年了吧？”
薇歌女士的表情颇为惊讶，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愕然抬头道：“是你！”
“你不是已经离开主物质位面了吗？”
神话生物极少定居于主物质位面。
蛮荒天宇跟他一个级别的神话生物，估计只能去上层位面找泰坦巨人的子裔。
“一言难尽。”凤栖-逐龙者摇摇头，没有多说，而是谈起了正事道：“薇歌女士接管河流神职，巍京龙庭并不反对。”
“但是。”
“当年司掌河流神职的神灵并未完全陨落，祂的存在三言两语说不清，两位还是跟我来吧。”
一旁的巫觋打开了一道通往别处的传送门。
萧伯纳跟薇歌女士对视了一眼，很快跟在了凤栖-逐龙者的身后，这位上古精类应该是当年到访世界之冠的凤凰之一，薇歌女士给了萧伯纳一个眼神，大致是后面再说这位阁下的事情，他们似乎是曾经见过面。高等精灵对凤凰的喜爱几乎可以说是一种狂热的态度，从他们将凤凰作为皇室的旗帜就能看出来，要不是凤凰极少跟其他种族诞下后代，恐怕高等精灵硬生生要弄出个凤凰血脉出来。
洞天府邸。
东方国度是从人神共居的时代一路走过来的，跟西部大陆的信仰诸神不同，震旦之地的下位神灵是非常多的，很多都是居住于依附主物质位面存在的半位面中，这样的空间大部分被称作为洞天府邸。
如果不是司掌某一类法则的存在，其他的下位神灵都是依附于对应的神职，在某一地方开辟出来自己的小国度。
萧伯纳进入的就是一个完全由水构成的半位面。
在刚刚进入这个半位面后，萧伯纳便感知到了这个空间的大小，大概是直径五十公里左右，依附于震旦之地的某条河流，入口则是江河的中心，某位神灵开辟出来的小神国。
“长公主殿下。”
“摄政王殿下。”
在萧伯纳的视线内，一位头上顶着珊瑚般小角的龙女走了过来，在她的身后是穿着精美鲛纱的侍女，大部分都是东方的精类生物，只不过全部化作了人形模样。
这个半位面就好像是一个灌满了水的大玻璃球，其中生活了许多来自江河湖泊的精类种族。
——应雪【江灵族】【龙女化形】【半精魂龙】？！
萧伯纳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看到了另外一个混血的半精魂龙，不过她的存在似乎跟妙月-龙影殿下不太一样，因为她的身上完全没有任何的神性，除了化形有点龙角，基本上就是江灵族的外貌特征。
江灵、鲛人、蚌女、水精等等，这里除了常见的东方精类，就是点化的水生动物，在东方被视作为精怪，类似于萧伯纳用启蒙术点化的‘猫头鹰’鲁恩，同样拥有变化能力，视作为魔法生物。
“我感受到了一个微弱的意志。”薇歌女士突然喃喃道。
萧伯纳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下一秒他在这个神灵的国度内，看到了水流中汇聚的龙形虚影，那是一条无形之龙，似乎是璃龙的一种，蜿蜒的身躯有数百米长，环绕在眼前宛如水晶修建的龙宫上空。
契灵？
萧伯纳的神色惊讶，随即眉头紧锁，不是契灵，而是出于生与死的界限中，死亡回溯的一种。
“震旦司掌河流神位的精魂龙有不少，当年诸神陨落之时，偶尔也有幸免于难的，但是最后都逐渐消亡了。”
“唯独这一位，至今依旧幸存。”妙月-龙影殿下轻声道。
事情难办了。
河流神位并非是完全空缺的，至少有一部分在这头虚体的精魂龙身上，一般来说的话，神灵陨落对应的神国也会崩塌，但是这处龙宫依旧完好无损，就代表着祂确实没有彻底陨落。
“我试试跟她交流一下。”薇歌女士突然道。
下一秒。
她的化身不再是人类的模样，而是化作了水流汇聚的曼妙人形，她本来就是上古精类，泉水河流的自然化身，只不过平时现身的时候，喜欢使用娇美精灵的外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到薇歌女士再度出现时，她的神色反而是平静了许多，只见她望向眼前的萧伯纳，轻声道：“大部分的河流神职还在她的身上。”
“如果我想要接管神职，恐怕只能取而代之。”
“不过那样她也会消亡。”
听到薇歌女士的话，凤栖-逐龙者当即沉声道：“不行。”
薇歌女士凝视了他一眼，继续道：“应若璃阁下愿意让出河流神职，不过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妙月-龙影殿下凝声道：“什么办法？”
薇歌女士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我跟她融合为一体！”
什么？！
听到薇歌女士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萧伯纳都表情震惊。
神灵融合？
萧伯纳倒是知道一点东西，可是其他人却是闻所未闻。
“上古时代也有诸神融合为一，我跟她的相性契合，本身也都是水灵化身，如果融合成功的话，她可以成为我的面相之一。”薇歌女士的表情凝重，缓缓道：“精灵神系也有三位一体的存在。”
“我虽然比较勉强，但也可以试试。”
说完，薇歌女士望向了眼前的萧伯纳，在场的所有人，恐怕只有他最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