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阴阳怪气的揶揄着,不断打量着这三块墓碑,蹦着蹦着他偶然发现了一面镜子,并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现在这副小头骨的样子。
“?”
为什么要在这里放个镜子?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下一秒他便意识到摆在自己面前的并非是一面镜子,而是......另一颗头骨!
一颗如同当下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头骨。
程实愣住了,他起先还以为是张祭祖哪个敌人留下的“遗物”,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颗头骨上还残留着未被清理干净的不太明显的人为雕琢痕迹!
这显然是被人用一块巨大的骨头摩刻出来的,再联想到刚刚眯老张掏出相机拍照的熟练手法,程实骨色一黑,转头就骂:
“好你个眯老张,我说你怎么敢如此渎神了,原来你早就找好了借口。
你雕这个小头骨什么意思?
我还没拿你顶......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接二连三拿我顶锅?”
“我怎么拿你顶锅了?”
“这还不是?”程实咬牙切齿的在那颗雕刻的小头骨周围蹦跶着,“你雕刻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出来不就是为了洗白自己的渎神之举吗!?”
“程实,那只是一颗头骨,所有的头骨都很相似。”张祭祖眯眼笑着解释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程实嗤笑着讽刺道,“骗鬼呢?
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信,祂们呢?
你不会以为把这玩意儿放在每个墓碑上拍成照片,祂们就能被你骗过去吧?
你是不是太小看神明了,祂们就算不是真正的全知,但对于在这场游戏里发生的一切以及凡人的所作所为能不清楚吗?
你觉得这样就能把祂们瞒过去?
你这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哈,你不会打算把这场闹剧敬献给乐子神吧?
那我承认,从现在起,你是一个合格的【欺诈】信徒了。”
要不是小头骨没有唾液腺,程实的口水都要喷到眯老张脸上......不,脚上去了。
他不断的在张祭祖脚下蹦跳,仿佛遭受了巨大的“背叛”。
但张祭祖并未搭理程实的数落,他只是笑笑,拖过一张板凳将程实提溜上去,然后盘坐在程实对面,眯着眼将程实刚刚说的话又还给了他。
“这句话应该问你,程实。
你觉得这样就能瞒过祂们吗?”
听了这话的程实明显一愣,他停住了动作,没想到眯老张竟然是这个意思。
张祭祖继续慢慢悠悠的说着,仿佛早就猜到了程实的来意。
“因为丑角的关系,我最近跟李景明交流颇多,他对你有一种特殊的观感,认为你掌握着许多本不该凡人掌握的秘密,而这种秘密过度积压无处分享只会让你陷入巨大的恐惧。
所以他对我说,你迟早有一天会找人分享的。
我一直不太信,直到今天见到你再次出现在墓园......
没有什么信息沟通是不能通过电话解决的,面对面的交流除了事关重大就是缺乏信心,又或兼而有之。
愚戏的假面没有下一步的消息,无论是历史学派还是李景明,他们都没找到新的线索,你来此这么久也没把话题引到愚戏身上去,所以你不像是来跟我谈论假面的。
可堪比假面碎片重要程度的消息,除了事关祂们外似乎也没别的什么了。
所以你这次来一定跟祂们有关,并且能让你插科打诨这么久都迟迟不提及的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有关诸神的好事......
因此我才想问你,如果有些事情足够重要且又有风险,你觉得能瞒过祂们吗?”
这个游戏里哪有什么蠢人啊......
程实沉默片刻,磕着下巴道:“我就不能单纯是来看看的?”
“不能,因为你是程实,从不会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眯老张,你严重低估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只正视某个骗子的骗术,你越是转移话题,越代表我的猜测正确。”
“......”
有时候跟聪明人说话也挺累的,还好聪明人是自己人。
程实磕了磕下巴,叹气道:
“确实有些非常棘手的事情,不过我觉得在乐子神的庇佑下,安全应该无虞。”
“原来是丑角!”
张祭祖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真的准备召开所谓的丑角之会了,你准备在这场集会上跟我们坦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