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长老?”
“这……何至于此啊?”
“请您三思……”
云归阻止了他们。
其他长老接触到他的眼神,一个接一个沉默下来。云归眼里,从心痛到平静,已是下了决心了。他回头看着墨天晔。
“墨知晏是祸非福,从他来到华弥仙境的那一天,这个错误就已经开始了,掌门不思改过,反而一错再错,我试过纠正,奈何我能力有限,无力回天……”
墨天晔眼神一厉:“长老这是在威胁我吗?”
多熟悉的话,这次云归没有解释,冷淡道:“我言尽于此,掌门爱如何猜测,就如何猜测吧。”
“从即日起,我卸去诸天峰长老一职,这些年里,我云归说不上为宗门鞠躬尽瘁,也算尽心尽力,也算对得起宗门多年来的栽培,诸位,就此作别了。”
他说完,取下头上的玉冠,交予身边的长老,转身就走。
“诶长老……”那长老接了个烫手山芋,仓促间只来得及抓住云归荡起的袖袍,“你这……”
抚崧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忽然也一把抓下头上的玉冠,丢在他手里,一言不发,大步追着云归往外走去。
墨天晔眼睁睁看着他二人离开,又气又怒又急,想挽留又拉不下面子。
但要是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华弥仙境的名声,还有他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砰!墨天晔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茶杯哐当起跳又落回去,溅了一桌子的水。
抱着两顶玉冠的长老迟疑了下,抬起头。
墨天晔这会儿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带着火气的眼刀立刻扫过去,“做什么?你们也想和他们一样走人吗?”
“……又有何不可呢?”
墨天晔心脏一突,“你说什么?”
天陵长老叹息一声,“老夫七百年前拜入华弥仙境,苦修几百载,才堪堪忝居长老之位,实在驽钝,就连那登天大比的试炼塔,老夫也在最下层,如此一看,对华弥仙境的意义实在不大,不如……就此辞去。”
“你也受了云归的迷惑?”墨天晔质问。
天陵长老道:“非是云归长老迷惑我,我也并非……罢了,被迷惑的人究竟是谁,掌门心里真的没数吗?”
墨天晔:“你就是受了他的影响,云归如此妖言惑众,究竟为何,诸位就没想一想吗?从本座六年前受伤昏迷时起,他就时时针对知晏,那时他可还不认识林慕!”
他自认为也算苦口婆心,摆事实讲道理。
可他话说完,换来的只有一道道难以言喻的目光。
天陵长老把手里的两顶玉冠放在地上,又摘下了自己头顶的那一顶玉冠,拿在手里,低头打量,“我自加入华弥仙境那日起,就时时以师尊为目标自勉,大抵也算完成了当时的志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