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带走了,劳烦大人夜里走这一趟。”
“不烦不烦。”牢头喜笑颜开,把银票揣好,“走吧走吧。”
“不能走!”
严承秋忽然高声,“这女子是吃了官司的,涉嫌杀人的大案子!”
牢头一怔。
“你说什么?”
“昨日有人控告她杀人!逼死了米南村王大贵的妻子!我爹已采集了人证,按照衙门规定,是符合羁押流程的。”
牢头脸色难看,揣银票的手又顿了顿。
“杀人?”
杨夫人凝声。
“荒唐,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杀人?”
严承秋冷哼:“妇人之见!三四岁的孩童都能杀人,何况十几岁的女子!牢头大哥,这可是涉嫌杀人的案子,你真敢做主把人放了?”
牢头脸色沉沉。
“……杀人的案子你们旧州衙敢处理?为什么不送往新州衙去?”
“人是在这里报案的,在没有审讯之前,自然先关在这里。”
“没有审讯就敢用刑?”
“不要胡说,我可没用刑。”
严承秋色变。
牢头冷声:“我看严永盛这区区师爷是干到头了,在州衙熬了一辈子,到老让他儿子给坑了。”
杨夫人问:“人我能不能带走?”
牢头将钱还了一半回去。
“对不住了杨夫人,万一这案子是真的,可是要上报的,我可不敢担责。”
说罢他对站在旁边的其他衙役道:“派两个人跟我把人立即送到新州衙去。”
严承秋反应过来,立即问:“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话?”
牢头敷衍了下,又干脆无视了他,对云纱说,“你先出来。”
云纱从牢里出来,头发散乱,眼眶通红,有些我见犹怜的模样。
“这位大人,严承秋既不属于衙门中人,却无证指控,无审羁押,还抢走我的财物,这难道就是衙门一贯的规矩吗?”
“谁告诉你这是衙门的一贯的规矩的?”
牢头不高兴,盯着严承秋,“你拿人家什么东西了?”
严承秋哪里承认。
“……你听这女人信口雌黄!”
“一张百两银票和七两碎银子,还有一个白玉坠子!”
“快点拿出来!”牢头失去耐心,喝道,“我看你是想自己蹲一蹲地牢!”
严承秋终于绷不住表情,僵硬地从怀中摸出那些东西。
“不过保管而已……”
杨夫人眸子一凝,直接从他手中夺走了玉坠,压在云纱耳边问:“羽儿给你的?”
云纱抿了抿唇,点头。
牢头将那些钱拿了都还给云纱,又扫了坠子一眼,但没瞧见坠子后面的官印,便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