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纱悄声朝她说了几句话。
墨竹愣了愣,点头吩咐人去办了。
很快有小厮端着冰鉴来,里面是刚从冰窖里采出来的冰块,捧在手里很冻手。
冰鉴相当于小型冰箱,可以冰瓜果甜品,是古人的智慧,但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费得起的。
墨竹又让人拿了乳酪来,特意按照云纱说的,用小杯子分装着,放在冰鉴里持续降温。
蜜合好奇:“这是做什么呢?”
“做冰棒呢。”
如果这也算的话,云纱心想。
反正杨白羽没见过,忽悠过去就完事了。
她端着冰鉴进了屋子,又重又冰,急匆匆地冲进里间放在小桌上,双手在脖子脸上敷了敷,散了些热意。
“呼——”她长出了口气。
杨白羽冷冷地斜睨她,一言未发。
见她看过来,他将眼神挪开,自顾看着手中的古籍。
“哟,看书呐?”
云纱笑道,“用不用我把烛火放近点,别近视了。”
某人不答,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云纱笑了声:“真是奇了怪了,我惹你了吗?你哼啊哼的,哼什么呢。”
杨白羽又哼了声。
云纱看着他烛光下略显苍白的脸,想到王举人落水那事,忽然就看他看顺眼了。
她耐住脾气在床边坐下来,双手突然在他面前拍了一下。
“啪!”
他们视线交汇时,小狗忽然炸毛。
“你来干什么?不是不来了?”
“我打蚊子。”
她收回手,慢悠悠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来了?”
“你是没说,你就是这样做的。”
云纱挑眉:“所以你是希望我来?”
坏了,不会真喜欢她吧。
杨白羽将书卷成一管握在手里。
“不希望,你快些走,别打扰我看书。”
云纱探头:“看的什么?”
“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又不识字。”
“谁说我不识字……”云纱说了半句忽然口风一转,“虽然我不识字,但你可以教我啊。”
“抱歉,我没那份雅兴。”
“你是怕自己学识不高教不好吧?”
话不能激,一激就上套。
果然,杨白羽咬了咬牙,摊开手中书卷,封面是小篆写的两个字。
《左传》。
很简单,云纱一眼就认出来了,但她没读过,好像上学时也就学过其中一篇文言文《郑伯克段于鄢》,核心思想大概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难为她还记得。
瞧她眼神,杨白羽冷笑了声,道:“左传,你回去将这二字抄写个一千遍就能记住了。”
云纱冷不丁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