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八人灰溜溜地走出华美达酒店后,夜晚的凉风冷不丁地吹过来,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陈启面色阴沉地用如刀般的眼神扫过八人,最后将目光定在张悦身上:“你先给我好好反省,明天再找你算账!”
陈启眼神中的警告意味,让张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随后,陈启的目光又落在戴月浓身上:“戴月浓,你跟我回公司,我有话要问你。现在,立刻!”
戴月浓心中“咯噔”一下,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其他室友,只是她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无奈之下,她只好默默地上了陈启的车。
车上,陈启一言不发,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让人喘不过气来。戴月浓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跳个不停。
到了公司办公室,陈启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随后扬起下巴朝戴月浓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
然而戴月浓却根本不敢坐,只是头微微低着,双手局促地揪着衣角,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陈启见状,也不强求,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看得戴月浓心里直发毛。
终于,陈启冷冷地打破了沉默:“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别漏了任何细节。要是有半句假话,你知道后果的。”
戴月浓被吓得一哆嗦,不敢有丝毫隐瞒地将与袁景灿相遇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从考核结束后被室友排挤,心情低落去酒吧买醉遇上他,最后到酒店房间里发生的事,包括那条带血的毛巾,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说着还从包里拿出了那条毛巾递给陈启:“陈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有隐瞒。”
陈启没有接,只是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戴月浓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陈总,那个...那个男人究竟叫什么名字啊?我……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陈启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戴月浓;床都上了,名字却还不知道?这可真是……哎!等等……
陈启突然眼睛一亮,这件事说不定可以利用起来,也许能给公司和自己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
过了一会儿,陈启看着戴月浓缓缓说道:“他叫袁景灿,是爱游的投资人。年轻有为,手段了得。你居然连他都不认识,还能和他发生这些事,也真是够糊涂的。”
戴月浓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爱游的投资人?那不就是那天晚上,寝室姐妹们热烈讨论的那个甲方投资人吗?
她们当时还兴致勃勃地描绘着他如何年轻有为,如何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宛如传奇人物一般。
此时,这两天与袁景灿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禁开始在戴月浓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那个司机对他毕恭毕敬,一口一个“袁总”。相处之中,他行事风格尽显强势霸道,凡事决断迅速,不容他人置喙。而且自带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
然而,涉及感情,他却又显得十分薄情寡义。
种种特质叠加在一起,戴月浓陡然发现这个男人竟与她们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白手起家、心狠手黑的港片商战剧男主角形象如出一辙。
陈启看着戴月浓发呆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吧。”
戴月浓回过神来,面露难色地嗫嚅着:“陈总,我……我能回哪去呢?”
陈启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戴月浓提到室友因为她通过了考核而排挤她的事,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
想了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戴月浓:“这是我自己的单身公寓,之前还从来没有住过人,你先去住两天。这几天好好休养身体,等我通知。你也别多想,这是公司对你的照顾。”
戴月浓有些犹豫,她不明白陈启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看到陈启不容置疑的眼神后,她还是接过了钥匙感激地说道:“陈总,您……您这是?”
陈启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你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行。只要你听话,以后在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戴月浓只好点了点头,然而她握着钥匙的手心里却全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