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看到存折里的几万块钱,还有红彤彤的房产证时,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被打消得一干二净。
之后事情就朝着他不可挽回的深渊狂奔而去。
他先是抵押了自己和吕芳的房产,甚至连公司那辆刚刚过户到他名下的桑塔纳也没放过;最后甚至他还拿出了所有的存款孤注一掷。
项幼军赌上了所有家当妄图一次赢个够本,从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郜林那家前一天还人声鼎沸的公司,今天瞬间就销声匿迹了。吕芳的电话根本联系不上。
而被他支走出差的周福,则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失联了。
项幼军脚步虚浮地来到这座曾和吕芳共度过无数美好夜晚的房子;可当他看到紧闭的房门时,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但项幼军做梦也想不到,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之后税务和纪委也相继找上门来翻旧账。
那些曾经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账目,如今都成了致命的把柄。
面对哭天喊地到几近癫狂的老婆,和刚上高中、对残酷世界一无所知的儿子,项幼军面无表情。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
一间清幽雅致的茶室里,袅袅茶香悠悠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温启铭坐在茶桌旁乐得直拍大腿,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项幼军被带走时的场景:“袁哥,你是不知道当时项幼军那表情跟刚补了膜转头就被戳了似得,笑死我了!”
袁景灿穿着一身黑色毛衣正不紧不慢地摆弄着茶具,仿若没听到温启铭的话一般;直至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放到温启铭面前后他才笑着打趣道:“这么一点小钱,至于让我们的温总乐成这样嘛!”
温启铭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放下杯子摆摆手,眉飞色舞地说道:“你不懂,最有趣的可不是那点钱,而是这个过程啊!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操控人生死的感受,那种成就感,啧啧啧……”
袁景灿轻轻摇头,又不紧不慢地为他倒了一杯茶:“用一个成语形容形容?”
温启铭端着茶杯,憋了半天,最后挠挠头:“还真没法形容!反正就是一个字——爽!”
袁景灿莞尔一笑,随后问道:“尾巴都扫干净了吗?”
温启铭神色一正,赶紧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说道:“郜林昨天已经去香江了,我分了他两成,他拿了钱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十年内都不会回来了。周福半个月前就已经带着他老婆去了燕京,医院我也已经联系好了。至于孔雀...”
袁景灿微微点头,神色依旧淡然:“孔雀不用你操心,徐韬会安排好的!”
温启铭一听,欲言又止地嘴唇动了动:“这孔雀...”
袁景灿挑了挑眉,神色揶揄地调侃道:“怎么,温总看上孔雀了?”
温启铭讪讪地笑道:“哪里哪里,袁哥,我就是好奇,这些人你都是哪里找来的,一个个都这么……有本事。”
袁景灿斜睨了他一眼却并未作答,只是静静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温启铭看着袁景灿幽深的眼神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为了掩饰尴尬,他连忙端起茶杯佯装品茶。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缓缓打开了;随后一袭修身的职业套裙,妆容精致的温晴便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当中。
眼神冰冷地扫过屋内两人后,温晴冷笑一声:“两位好雅兴啊!”
“姐……”温启铭唤了一声后,便像是被老师抓到的犯错学生,赶忙低头侧身让到一边
温晴显然还余怒未消,他径直走到茶桌旁坐下,看都不看袁景灿一眼。
袁景灿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温总,之前是我不对,我给您道个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您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可担待不起。”
温晴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可过了片刻后,她还是伸出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后,她的脸色稍稍缓和,转过头直视着袁景灿,温晴严肃地问道:“袁总,年后楼盘就要开了,你准备怎么卖?还有,公司以后有什么打算!你得给我个准信儿。”
袁景灿神色从容地拿起茶壶为她续上后轻声安抚道:“稍安勿躁!咱们一件一件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