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睁大眼睛,眼中满是好奇:“真的呀?那你一个小小的生产组长,又能怎么出大力呢?”
项幼军弹了弹烟灰,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当时,朱金土想在厂里搞点小动作,厂里那些老工人,个个工龄长,工资福利又高,朱金土就想甩掉这些包袱。我看准机会主动凑上去出谋划策,然后采取强硬手段强行买断了他们的工龄。那些工人不甘心啊,闹得可凶了,可我们软硬兼施,最后还是把事儿给办成了。这件事之后,朱金土对我就另眼相看了,他觉得我是个能办事儿的人,于是就开始慢慢信任我了。”
吕芳适时地送上自己的夸赞,言语间满是钦佩:“幼军,你可真厉害。那后来朱总又是怎么把纺织二厂变成现在的庄派的呢?”
项幼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眼神开始不自觉地躲闪,支支吾吾地应付道:“后来嘛……就是一些常规的商业操作,反正就是抓住了纺织二厂经营不善的机会,顺势而为,就这么拿下了。”
吕芳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可她面上却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常规操作?到底是什么常规操作呀?我还是不太明白。”
项幼军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连忙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宝贝,这事儿说起来太复杂了,工厂经营上的事儿,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也不懂,就别多问了,反正最后厂子是我们的了,现在利润滚滚而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吕芳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于是乖巧地点点头不再多问,仿若一只温顺的小猫继续腻在项幼军怀里。然而床头包里的录音笔早就已经将两人的对话原封不动地记录了下来。
在周福又一次因“工作需要”踏上了出差的路途时。项幼军已经迫不及待地趁着夜色溜进了周福和吕芳的“家”中,大摇大摆地当起了“临时男主人”。许久之后激情褪去,项幼军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脸上还残留着满足后的倦怠。吕芳侧躺在他身边望向窗外的夜色似有什么心事。
过了一会儿,吕芳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惆怅与落寞背对着项幼军说道:“幼军,虽说现在跟着你,我什么都不缺,可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还是觉得未来有些迷茫。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吧。”
项幼军一听瞌睡顿时醒了大半,他赶忙从身后搂住吕芳出言安慰:“宝贝,你别瞎想,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吕芳转过身担忧地说道:“那你在这厂里能干一辈子吗?现在这市场风向天天都在变,我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只能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的。”
项幼军松了口气满不在乎地说道:“生意上的事儿,我心里有数,这么多年不也顺风顺水过来了嘛。”
吕芳目光直直地看着项幼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我相信你,幼军。只是有时候我也想为你分担点什么,要是我能帮你多赚点钱,咱们以后的日子就更安稳了。”
项幼军笑着捏了捏吕芳的脸蛋:“宝贝,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赚钱的事儿交给我就行。”
吕芳嘟着嘴撒娇道:“可是我也想做点什么嘛。对了,我之前听周福提过,他认识一个老板,那人手头有一门投资效益可好了,据说有三成回报呢。”
项幼军一听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他眉头紧皱略带怀疑地说道:“宝贝,你可别被骗了,哪有这么高效益的投资,八成是个陷阱。”
吕芳佯装生气翻身背对他:“就知道你不信,周福说那人靠谱着呢,我好心告诉你,你还不相信我。哼,不理你了。”
项幼军顿时有些头疼,连忙哄道:“宝贝别气,我谨慎惯了,我是怕你涉世未深,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道,你别往心里去。”
吕芳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转过身来眼眶微红地带着哭腔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想着这么好的机会,能让你多赚点钱,你却这么说我……”
项幼军将她搂进怀里又接连说出好几句贴心话:“宝贝,是我猪油蒙了心,没理解你的一片苦心。宝贝别哭了,我保证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我都依先听你的,行不?”
吕芳自知有些过犹不及,于是顺势收住了哭声,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般重新依偎进项幼军怀里。
项幼军见吕芳情绪平复,心里松了口气:“宝贝,咱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好不好?一会儿我带你去挑几件漂亮衣服。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
吕芳媚眼如丝地看着项幼军嗔怪道:“哼,这么会说话,便宜你了。”说罢,身体紧紧贴着项幼军如灵动的灵蛇般缓缓下滑。
项幼军缓缓闭上眼睛,一边享受着吕芳的温柔服侍,一边在心里反复琢磨着刚刚她说的话。
“三成利润”几个字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欲望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般在他的心间轻轻挠动让他心痒难耐。不知不觉中,一颗贪婪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中悄然种下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