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慕瑾神情一滞,她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蹦出这么一句富有哲理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那只紫色的飞鼠为什么能让你看到?”赵山河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有什么为什么的,恰好呗!”莱慕瑾不以为意地说道。
“怎么会是恰好?”赵山河的眉头微皱,“你仔细地回想一下,你是如何发现它的?”
“这和我们要说的事有关系吗?”莱慕瑾倔强道,“差点把我的病人搞死你今天,不想解释一下吗你?”
“我说了,这是个阴谋,如果你能按我的思路来,咱们很快就能弄清一个事实!”
“说的好听,事实重要呢还是人命重要,你说?”
“人命是果,事实是因,没有因哪来的果?你本末倒置了!”
“我是医生!在我看来人命大于一切,什么事实都没有救命更重要!”
赵山河忽然卡壳了,想了想才说道,“如果单纯是用药物去治疗,他们的病根本好不了!或者可以说,他们根本没病!”
“说什么呢你?”莱慕瑾脸色忽变道,“你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赵山河放缓了声调,耐心地说道,“我不是质疑你的医术医德,我的意思是他们得的不是病,而是被妖物附体了,所以.....”
“简直不可理喻你这个人,”莱慕瑾很难接受这种“荒谬”的解释,“他们身上得的是一种很罕见的血毒,那些硬甲只是血凝后的异变,我已经找到方法了,只是缺少一味药材.....”
“是不是你所说的飞鼠屎?”赵山河突然打断了莱慕瑾的话。
莱慕瑾一愣,“哼!才不是呢!”
她的话也让赵山河起了一头的雾水,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这一切并不是那只幽冥飞狐的计谋和策划?可是那两只被驱使而来的穿山甲精明显没说完,一直要等到救他.....救他的什么?肯定是人啊!人来以后会怎么样呢?他们俩才能结束附身回归本体。而剩下的就是对付那个来救他的人。可是,如果莱慕瑾就是那个真正救他的人,那么她和那只幽冥飞狐已经见过了,对方知道她的存在,她也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要对付她的话早就动过手了!所以对方是通过拖字诀来等待真正那个救他的人出现!
现在的事实已经证明,真正解救了那二老的人正是赵山河自己!
至于大芈包在整个事情中的角色应该就是一个被利用了的炮灰而已。他没有钱给自己的爷爷奶奶看病,可是他的孝心又不允许他弃之不顾,于是可能借着给先人上坟的机会暗自哭诉过,因此被那个善使魅惑与欺诈之术的幽冥飞狐听到了,便借大芈包之手卖了些许粪便给“莱神医”,而莱神医当然知道这种特殊罕见的夜明砂和它的真正价值了,于是答应了大芈包帮他给爷爷奶奶看病,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他要告诉莱慕瑾那只飞鼠是在哪里出现的,并且带着她找到飞鼠!可事实是,他爷爷奶奶的“病”本身就是那个飞鼠搞出来的!
以上的这些种种片段连到一起时,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就贯通了,甚至连寨子门口那些被人下的毒也好蛊也罢,都是一种检验个人身份的手段!
想到这里,真正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人家要对付的人其实就是赵山河!
不过虽然想通了这些,赵山河却依旧高兴不起来,第一个问题就是,别人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来到这里的?这些完全没有头绪。第二,别人怎么知道通过莱慕瑾来找寻她背后那个和她有关系的人呢?那莱慕瑾到底又是什么身份?她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把腰带还给我,”莱慕瑾仍旧气鼓鼓地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和一个质疑我医术的人有任何瓜葛。”
赵山河手里握着腰带的玉扣!他很庆幸自己刚刚做出了非常正确的决定,那就是借助玉儿的玉观音,偷袭并封印了附身在大芈包身上的那只上古奇物的魂魄!他在之前用搜魂诀时发觉对方的实力比自己高出了太多,如果是正面对敌,那种精神类的攻击法术,自己目前还完全不是对手!
正是因为玉儿曾经告诫过自己,幽冥飞狐是个善使魅惑与欺诈之术的老家伙,虽然不知道他是个族群还是个体,活了多少年头也不清楚,但是能善使此类法术的家伙,其精神力都不会太差!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他们的脑电波或磁场异于常人;而从道家修真的角度来说,则是他们的原神非常强大!所以正面攻击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赵山河清楚一点,再厉害的家伙只要魂魄离体附身于人时,他们的各项能力都会大打折扣,这也是赵山河能一击建功,连用拘魂诀和封魂诀夺其魂魄的关键!而玉儿本身又练有念力驱使大法和几百年的功力,把那妖物魂魄封进玉观音后,一时三刻内还能镇得住对方,但时间一长便要遭其反噬了,故此赵山河刚刚才会迫不及待地要来了莱慕瑾的腰带,将其重新封印了!
“你相信我,我不是在质疑你的医术,”赵山河仍在耐心地解释着,同时取下了玉扣,将腰带递了过来。
“没有带扣怎么系啊你让我?”莱慕瑾涨红着脸蛋,气鼓鼓地说道。
“这?这个,”赵山河一时语塞,“这个玉扣很重要,你要不嫌弃就先系我的皮带行吗?”
“我当然嫌弃!”莱慕瑾委屈地喊道,“第一次见面就抢人家的腰带,你个混球,我要去告诉我阿哥,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这辈子!”说完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提着自己的裤子跑掉了,很快,整个人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是赵山河不想追,而是追上了以后说什么?莱慕瑾一直认为是赵山河自作主张,擅自救人,还差一点把病人“搞死”,现在又说什么邪物附体否定自己的真本事,太不尊重自己的职业,而她自己又偏偏特别看重这些,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所以他们目前的状态是互相僵持住了。虽然二人一见面后,都对对方报有好感,甚至在某些敏感方面还尤其强烈,但是,这并不影响对方同时讨厌自己!
赵山河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可以用真气感知到对方的情况,当发现她安全地返回到寨子里以后,自己才继续向大山的边缘处进发。
又约么走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两座不高的山峰中间,一处向阳的陡坡之上,赵山河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洞。
说它奇怪,是因为别的动物打洞穴,都是把洞口开在隐秘之处,而这个洞口则开在一片光秃秃的山体中间,周围连一颗草都没有,更别说有树木之类的遮挡物了,仿佛就在正大光明地告诉周围所有的生物,这儿有人了!而且不用怀疑,哥还不怕你,不管你是谁!!
这么嚣张的洞口赵山河也是第一次见。
而更奇怪的地方是,这个洞口的旁边不远处,竟然还立着一个石碑,上面仿佛还写着几个奇怪的古字:蚩尤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