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什么?皇上明日要召见我?”
沈清平急的在原地转圈,“王爷,我从未被皇上召见,这......皇上可有透露是什么原因?”
不会是要打他板子吧?
“本王哪里知道。”宋裕没好气的开口,“你别转了,再转本王都要晕了。”
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宋时欢看着眼前的沈清平,若有所思。
“沈夫子,说不定明日是好事呢。”
“好事会到我头上吗?”沈清平苦哈哈的开口,“算了,我赶紧回去跟老头子说一声,明日要是挨板子了,让他替我求求情。”
而后,沈清平一夜未眠。
......
次日,沈清平顶着一双青紫眼圈,呆呆的站在元祐帝面前。
元祐帝眯着眼看了沈清平许久,也想不通阿欢是怎么相中这么个人当夫子的?
“草民拜见皇上。”
“沈清平,朕听说你从小不务正业,整日流连青楼之地,处处沾花惹草。”元祐帝的话让沈清平心神一颤,“甚至还把沈爱卿给气的大病了一场。”
“这些传言可都是真的?”
沈清平叫苦不迭,果然叫他来就没什么好事。
“草民有罪,请皇上责罚。”沈清平无法否认这些传言,额头贴近地面,仿佛已经感觉到有铡刀在他的脖子上架着。
“请朕责罚?”元祐帝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昨日阿欢因为你的名声而受欺,若是论罪,朕现在便能杀了你。”
一瞬间,沈清平脚底生寒。
“朕要你从此远离朕的孙女,远离秦王府。”
听着元祐帝的话,向来最懂明哲保身的沈清平却脑子一热,“皇上,您还是杀了草民吧。”
“你说什么?忤逆朕,可是死罪。”元祐帝眼神微变,周身的气压更重了几分。
“草民和王爷是......是至交......”沈清平舌头都开始打结,“草民不才,唯擅琴艺,郡主是草民珍之重之的徒弟......”
“求皇上只治草民一人之罪,莫要牵连草民的家人。”
说罢,沈清平已是浑身颤抖。
他以为此次进宫顶多只是挨顿板子,却没想到会丢了性命。
但若要他远离至交,放弃天赋异禀的徒弟,他做不到。
既如此,死便死吧。
沈清平深深的吸了口气,等待着元祐帝的审判。
“起来吧,吴奇,看座。“
元祐帝的话让沈清平猛地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吴奇笑眯眯的想要过来搀扶他起身,沈清平才意识到他的双腿已经发软无力,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既是阿欢的师父,不说封侯拜爵,至少也要有一份正经差事。”元祐帝收回了刻意压在沈清平身上的气压,“你写的一手好字,去当个翰林院编修吧,也好趁机多读读书。”
沈清平已经呆住了,完全不知今夕何夕。
“沈大人,还不快谢恩。”吴奇在一旁笑着提醒道。
“草民......不,臣叩谢皇上隆恩。”沈清平只觉得恍若隔世,前一秒他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后一秒他就成了正七品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