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脸色不大好?”元祐帝故意装傻,“吴奇,去请梅知临。”
继后闻言强挤出笑意,“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
她从昨晚的大喜到现在的大悲,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元祐帝见状抿了抿嘴,“朕昨日见到阿欢那孩子了,跟生辰宴那日相比,如同变了个人一样。”
听到元祐帝提及自己最担心的事,继后呼吸都放轻了。
“朕记得前几日赏花宴你还单独召了阿欢来坤宁宫,皇后,你难道没发现阿欢生的和芬儿很像吗?”
隔了三十多年,继后再次从元祐帝嘴里听到芬儿两个字。
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
为什么一个死人,还要占据着皇上心里的位置?
“臣妾也觉得有些相似,但有些不敢确认,所以还没跟皇上说。”继后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臣妾怕皇上空欢喜一场。”
“何止是有些相似,是神似。”
元祐帝目光复杂的看向继后,“看来人死如灯灭,皇后已经忘了芬儿的模样了。”
继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难道要承认她认出来了,故意不想让皇上知道?
元祐帝看着屋外的天空不由得感叹,“阿欢成了裕儿的女儿,这也许是芬儿在天之灵努力促成的。”
“是啊,姐姐在天上也盼着裕儿成家立业。”
“不过,朕总觉得宫里好像有人在故意针对秦王府一样。”元祐帝话音一转,“算下来,自从阿欢被找回,莫名其妙发生了许多事情,这放在之前都是没有的。”
元祐帝用不经意的语调,说着最让继后恐惧的话。
“昨日朕还听阿欢说,宫里给她送过去的学袍里面竟然有软针,听得朕心里都毛骨悚然。”元祐帝看了继后一眼,“用软针那样阴损的法子,还不如战场上真刀明枪的打一场,皇后,你说对吗?”
“对。”
继后已经有些笑不出来。
“朕到底还有前朝国事要处理,也比不得皇后心细,阿欢这孩子就要多劳烦皇后照顾了。”
一番敲打过后,元祐帝便起身离开。
待确认元祐帝走远后,继后彻底忍不住,摔碎了桌上所有的茶盏。
“宋裕,宋时欢,本宫一定要找机会把你们除之后快!”
一旁的宫人都吓得发抖。
陈迟眼神也暗了暗,皇上今日明晃晃的让娘娘照顾福安郡主。
只怕日后出了什么差错,都要算在娘娘头上......
......
东宫。
得知坤宁宫消息后的太子妃也神色惶然。
“母妃,皇祖父对皇祖母起疑心了。”宋言峥脸色也满是阴鸷。
“当时我都说过了,不必往那学袍里放软针。”太子妃看向一旁一声不吭的宋惜颜,“惜颜,待她进了女学,你有的是机会把她比下去,难道就非要争这一时意气吗?”
宋惜颜垂下了脑袋。
是她想出来软针的法子,在学袍上动了手脚。
“母妃,我只是想替您和皇祖母出口气。”宋惜颜睫毛颤了颤,“是我好心办坏事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母妃,现在皇祖父知晓那野丫头的长相,以后一定更难下手。”
宋言峥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所以惜颜,你一定要让那野丫头在进入女学之际便颜面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