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时间，客人较少。
祁玥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带着鸭舌帽，只露出下颌的苍生。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苍生缓缓看了过来，死寂的眼底冒出一抹亮光来。
唇线的拉扯，清俊脸上都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你来啦？”依旧是沙哑到极致的嗓音，再没了过去的清润温和。
说不上难听，只能说是另一种味道。
“恩。”祁玥点了下头，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一时无言，谁也没有先开口。
最终还是苍生忍不住先开来口：“最近还好吗？”
察觉到祁玥略显锋利的视线，苍生苦笑道：“我不是回来打扰你们的。”
从苍老爷子死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放弃了一切。
祁玥没有开口，心底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些闷闷的，酸酸的。
接着，她看见苍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触及她疑问的视线，苍生没有明说，只是说了一句：“我想你应该需要。”
苍生见祁玥要打开盒子，突然开口道：“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闻言，祁玥止住了手上的动作，抬眸问道：“什么事？”
“苍家，我想交到你手上。”
这个拜托，在祁玥意料之外。
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不是已经接手了苍家？”
苍生点头，又摇头，在祁玥不解的目光下，解释道：“之前的确接手了苍家，可我不希望它成为组织的牺牲品。”
“你脱离了组织？”祁玥有些惊讶。
却也明白，想要彻底摆脱那些人，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第439章欠的该还
苍生点了点头。
的确不容易，代价就是他这些年建立的一切...和半条命。
“苍家是爷爷毕生的心血，我不希望毁在我动手里。”
祁玥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苍生这些交代，更像遗言。
“你呢?”
他？
一条烂命，谁又会在意？
唯一在意他疼爱他的人，却被他亲手杀了。
“我打算自首。”
饶是早有准备，祁玥还是被他这个决定惊了一下。
苍老这一生唯一在意的，除了医学，就是苍生这么个孙子。
虽然是国外杀人，可加上他这些年为组织做的事情。
足够判个几十年。
这一生，算毁了。
“决定了？”
祁玥看着他一脸无力，问道。
“死，太轻松了，赎不了我的罪孽。”
“被仇恨蒙蔽的双眼，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这是我欠下的，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