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又困,任由他给自已清洗,像对待一个小玩偶,擦干了抱回床上。
他躺在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泱肆眼睛都睁不开,喝了一晚上的酒此刻像迟来的醉意,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醒来时,身边已经不见那人的身影。
想起身,却发现自已浑身上下散架一般,动一下就痛,也没有力气动。
想她一生习武,何时这样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如此狼狈过?
推门声想起,往事不堪回首,泱肆拉高被褥挡住自已的脸,第一次竟羞于面对那人。
门推了一半,外面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衎辞哥哥!”
是那女药童,他们兄妹俩都会把江衎辞唤作哥哥。
江衎辞重新把门阖上,望向跑过来的人,问道:“怎么了?”
女药童跑到他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小瓷瓶,“这个给你!”
江衎辞捏着它,有些茫然。
女药童朝他勾勾手,示意他弯腰,在他耳边飞快说了什么,只见他脸上飞快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的潮红,直到女药童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他还保持着半弯下腰的姿势,僵在原地。
远处正在采药的男药童见了一脸喜笑颜开蹦跶而来的人,几乎是可以笃定地道:“你是不是又出什么鬼点子了?”
女药童也跟着采药,把摘下来的药材扔进男药童的背篓里,“我这分明是善于助人!”
……
门再次被推开,泱肆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他,与迎面而来的人对视上之后,又赶紧盖上眼。
那人走来,在床榻边坐下,许久,才出声道:“别闷坏了。”
泱肆拉下被子,闷声闷气地问他:“她给了你什么?”
江衎辞与她对视一眼,又挪开,清了清嗓子,才道:“药。”
“什么药?”
江衎辞用余光瞟她,见后者脸上跟他刚才一样懵懂的疑惑,也有些难以启齿:“涂的药……”
泱肆还是没明白,坐在床边的人长出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伸手完全揭开了她护身的被子。
泱肆茫然且吃惊,她可不着一物!
“别动。”
江衎辞已经出声阻止她又要去扯被子的动作,只见他打开那瓷瓶,用手指捻了一些药膏,另一只手,打开了她的膝头。
……
果然是,涂的药。
泱肆强迫自已转移注意力,又想到什么,便猛然问道:“昨日你喝的酒不会被她加了东西吧?”
当时他替她喝的酒,是那对药童敬的。
江衎辞动作没停,又捻了一些药膏,手法轻柔。
“嗯,她估计是看你怎么一直喝不醉,所以才……”
说到这里,他便没再继续。
难怪,他昨日会说她笨。
原来喝下去之后,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泱肆没再吭声,歪过脸去,难为情的红了脸。
身旁的人涂完药,在她耳畔轻笑一声。
泱肆不敢看他,“笑什么?”
江衎辞转身去拿来衣裳,俯身将她从床上捞起,给她穿衣。
“或许,我该谢谢她。”
泱肆:“……”
基于新婚燕尔,又或者是用江衎辞的话来说,就是泱肆需要休息,所以,他们又在药王谷多待了两日。
不过神奇的是,这两日天朗气清,简直一下子就进入了春天。
所有人都了然于心地笑着望着这对新婚夫妇,连清都跟着笑,捋着自已的胡子,说他们可以不用那么赶,慢慢北上。
江衎辞的身体好像又恢复了许多,泱肆心想这莫不成就是传说中的采人精血。
果然是个妖精。
这句话她不小心喃出口,被身旁牵着她的人听了去,他捏着她的手在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道:“放心,我不吃你。”
泱肆觉得这人怎么变得愈发没羞没臊了,他的一切行为跟吃了她有什么区别!
迎着明媚的阳光,江衎辞看见她羞赧地瞪了自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