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鸡金不换听到大花小花的名字,又激动起来,扑扇翅膀,似乎是想说话。
爷爷心事重重,可不是蹊跷吗?
上万块的存折,搁如今这年月,绝对算是巨额资产,偷这么大一笔钱,都有资格吃铁花生米了。
敢这么干的,绝不是普通贼,称一声大盗也不为过。
关键问题是,都已经是大盗了,为啥还要顺走两只老母鸡?
县城有个专门卖烧鸡的铺子,名叫骨里香,一只上好的五香烧鸡只卖十块钱。
上万的存折,不知能买多少只烧鸡了,照理说,有这种身手的盗贼,不该跟两只老母鸡过不去。
关老汉欲言又止。
“你想说啥就说,别搁那儿憋着。”爷爷抽出烟袋锅子,准备抽一袋烟顺顺气。
“老叶,你说,会不会是大仙干的?”
众人皆是一凛。
大仙,也叫黄大仙,民间俗称黄鼠狼。
这玩意儿最喜欢偷鸡,还擅长装神弄鬼。
早些年破除迷信,年轻人已经不信这了。
但关老头爷爷奶奶这些老辈人,从心底还是信的。
奶奶一拍大腿,“有可能,我家最近有偏财,可能是没上香火,坐不住财。”
所以黄大仙出手,把她家的偏财顺走了。
这简直越扯越远了。
谭老先生摇了摇头,“别瞎猜了,要相信公安同志。”
爷爷猛抽了两口,把烟斗收拾干净,又把烟袋锅子插回腰间,
“老谭说的对,人家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你们别搁这瞎说了,都啥年月了?还黄大仙呢?”
奶奶心里还在犯嘀咕,但爷爷刚犯过病。
奶奶不敢跟他拧着干,心里暗暗寻思着,等过两天,再悄悄找庙烧点香。
大伯母的耳环不见了,她很难过,躲在厨房偷偷的哭。
金不换也不消停,满院子乱跑,不肯吃食,还用尖嘴叨木门。
叶蓝怕它伤着自己,干脆把金不换抱起来,塞进了鸡窝里。
没想到金不换竟然抻着脖子大叫起来。
鸡是很守规矩的动物,公鸡只在天亮的时候打鸣,平时是不打鸣的。
这是个反常的行为。
关老汉觉得自己的说法被坐实了,“老叶,有些东西该信还是得信,要不然,我找个人过来帮你看看?”
奶奶赶紧说,“请人悄悄看一下,跟封建迷信不搭边。”
爷爷有点动摇了,他转向谭老先生,“老谭啊,你见识广,你说说,能找人看一下不?”
谭老先生沉吟一番,正要说话,王大妈来了。
王大妈住在钢厂家属院,是叶蓝的老邻居。
自打搬到大伯父这边住以后,叶蓝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钢厂家属院的人了。
王大妈是个热心人,她是专程过来报信的,“小蓝啊,不好了,你哥嫂一起吐白沫啦。”
叶家人一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都没看日历。
叶万山和李凤英被拘留十天,应该到日子出来了。
他们罪不至死,怎么就吐白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