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就到了八月初。
柳语彤的升学宴定在八月二十日,而且她早就安排好了大巴,准备到时候把家里的亲朋好友都接过来。
这消息在老家村子里早就传开了。
老柳家的孙女考了六百多的高分,还要在县城最大的皇都酒店办酒席,这事儿一开始很多人都不信。
毕竟老柳家的条件,村里面谁不知道啊。
就连村长都舍不得在县城最大的酒店办酒席。
直到柳语彤的爷爷奶奶挨家挨户地去通知,大家这才相信,老柳家这是真的出息了。
孙女考上了大学,还获得了奖金,这在村里可是头一个。
今年村里虽也有几个考上大学的,但都是二本或大专,能拿到奖金的,只有老柳家的孙女。
而且能在县城大酒店办事,说明这奖金还不少,估计得有个几万块。
几万块啊,这对于他们这些农村人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现在家里能一下子拿出几万块的,真不多。
不过,也有人私底下说闲话,说老柳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有那点钱不留着给孙女交学费,现在都要霍霍了,这不是死要面子是什么。
柳建义自然也听说了女儿考上大学并要在县城办酒席的消息。
正在赌钱的他,立刻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
一进父亲家的院子,他便扯着嗓子问起来:“爸,小彤她要在县城办酒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到时候咱怎么过去,开拖拉机吗?”
原本心情不错的柳成江,一看到这个小儿子,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你不用去,你就在家待着。”
柳建义不服气道:“凭什么啊,我可是小彤她爹!”
柳成江手中的烟斗重重地敲在桌子上,怒道:“我还是你爹呢!我说不让你去,你就不准去,别给我丢人现眼!”
柳建义:“爸……”
“我不是你爸,那牌九、扑克才是你爸,滚蛋!”柳成江说着就提起了扫帚,要赶他走。
柳建义现在还没输昏头,不敢跟自己亲爹对着干。
被赶出院子后,他瞅了眼院子,嘀咕道:“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别的不说,那礼金起码有个几千块呢!
这钱不让他这个当爹的保管,还能让外人保管吗?
还有那个死丫头,现在胆子大了,偷偷摸摸得了那么多奖金,居然都不告诉他。
回头见到她,非得好好打一顿,治治她的毛病不可!
想到这些,柳建义吊儿郎当地吹着小曲儿,再次回到村东头二狗家的赌场。
在这个临时赌场里,此时有五六个村里的地痞子正围着一张木桌推牌九。
柳建义一进门,几个人只是瞥了他一眼,没人搭理他。
毕竟这家伙都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理他干嘛。
柳建义也没生气,直接对着正坐庄的二狗说:“二狗,给我拿两千块钱!”
二狗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柳叔,你都欠了我五千块钱了,还借啊?你还得起吗?”
柳建义:“谁说我还不起了?我闺女都考上大学了,还差这点钱?赶紧的,别废话!”
二狗闻言,半信半疑地问:“柳叔,你闺女真要在县城那什么大酒店办酒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