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砚声这个嘴碎的,他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沈轻尘无奈笑笑:“三哥哥怎么说,无外乎都是向着我的,您怎么听是您的事,希望江大人不要在安阳郡主和沈轻月面前多嘴。”
她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
江让怔然片刻,紧抿嘴唇。
他半天才暗暗抱怨了一句,“没想到竟然是个伶牙俐齿的,兄长所言不假。”
古琴课,苏夫子郑重地介绍了大理寺卿江让是她废了些许周折,得皇后应允聘请过来的古琴圣手。
他闲暇时会来授课。
苏夫子夸江让琴艺了得,出神入化。
沈轻尘对江让的观感从没什么观感到有些厌烦,她一直垂着眉眼,但她隐约可以听到其他贵女低声的议论。
她扫了一眼周围的同学,发现除了安阳郡主和沈轻月,其他人都是一脸的爱慕般。
沈让微微行礼:“江某今日来得匆忙,先为各位同学抚一曲,过两日的课再指点手法。”
琴音初起,如一滴清露坠入深潭,漾开一圈圈涟漪,继而化作松风穿壑,涧水泠泠。
沈轻尘抬眸看向对面抚琴的江让,方觉他确实配得上古琴圣手。
江让的指尖轻吟慢猱,琴弦颤动间,余韵如丝如缕,袅袅不绝,如同墨滴入水,氤氲出一片淡远深长的意境,令人回味无穷。
一曲毕,满堂彩。
沈轻尘也跟着慢慢拍手,她心中慨叹——方才她被江让看低,怕是这古琴课名次垫底了。
江让对上沈轻尘空洞的眼神,满眼不屑。
安阳郡主和沈轻月也发现江让不喜沈轻尘,两人心中暗喜。
这日傍晚,沈轻尘饭后摇着扇子在树下纳凉,就见墨画鬼鬼祟祟地来找白芷,又被白芷打发走了。
“墨画过来做什么?”
沈轻尘打着扇子问。
白芷无奈摇头:“过来讨要点心的,馋鬼一个。”
沈轻尘笑笑,没再多说。
万木春书房内,墨画将青梧苑未准备明日出行点心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魏临渊,他秀眼含笑。
他微微颔首:“知道了,下去吧!”
墨画大着胆子问:“将军,那小的要不要跟三公子说一下,让他明日陪四小姐去采买贺礼呢?”
魏临渊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你皮痒了?”
墨画一怔,转明白了他家将军的心思;“小的现在就去准备明日出行的点心和酒水。”
魏临渊轻咳:“本将军有说明日要出行吗?”
“没有,是小的妄加揣测。”
墨画一溜烟地跑出去买东西去了。
翌日,沈轻尘独自要了马车去采买贺礼,打帘子上车,就见魏临渊四平八稳地坐在车中。
沈轻尘顿了顿,她赶紧说:“不知少将军今日也出行,上错了马车。”
“没上错,本将军知晓江老夫人喜好,陪你去采办贺礼。”
魏临渊拧眉,故作怅然:“听闻予安表弟不愿意与沈姑娘同行,就由本将军代劳。毕竟,贺礼不能出纰漏。”
沈轻尘心头一暖,她道谢:“谢少将军。”
魏临渊微微颔首:“过来坐吧!”
他将八宝斋的点心盒子递了上来:“路上饿了,可以尝尝。”
沈轻尘不明所以。
难道魏临渊是在与她缓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