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不大,没能留下红色的掌印,但苏慎玉指甲的末端有些尖,在陆饮光的脸颊上留下了几道抓痕,其中一道还渗着血。
陆饮光被这一下打蒙了,捂住脸的瞬间,苏慎玉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拔腿就跑!
但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从身后而来的大力掀翻在地。
苏慎玉的后脑磕在了一块碎石头上,有那么几秒钟,他眼前漆黑一片,脑袋里也嗡嗡的,几乎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自己是谁。
紧接着,他被一只手拎着衣领拎起来,被迫直视着施暴者的脸。
陆饮光摩挲着脸上的血迹,这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像是从地狱来的修罗。
他阴鸷的目光落在苏慎玉脸上足足长达一分钟,舌尖抵上犬齿,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想让我对你动粗啊。”
他以为苏慎玉会求饶,或者继续言辞犀利地反击,但独独没想到的是,苏慎玉目光冷静下来,直视着他的目光说出了一句:“陆饮光,你根本不像是你说的那样爱我。”
这明明只是一句极其冷静的陈述,说话人面无表情,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句是与非的事实判断而非价值评价。
但陆饮光却愣住了,他心中如临寒风腊月,像是一瞬间被判了死刑。
狂风骤雨吹开了他的心扉,把他笃信的信念与坚持吹出了一个缝隙。
半响后,他才僵硬地说道:“你说什么?”
苏慎玉一寸一寸拨开陆饮光拽住他衣领的手,眼神清淡,如同光风霁月,也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垂眸看向犯下重罪的臣民。
他的眼中似乎有一些悲哀,但细看之下,却又什么都没有。
“陆饮光,爱一个人,会在他的婚礼上逼迫他吗?爱一个人,会跑到他的家里算计他吗?”
明明是完全无关的场合,但无端地,苏慎玉想起了之前和奚衍宸看电影时的场景。
奚衍宸问他,为什么主角那么痛苦,却不抗拒。
他说,这是因为爱情。
“爱,可以是宽宏,可以是容忍,可以是克制,但独独不应该是剥削,不应该是逼迫。”
苏慎玉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
重生归来,程栩和陆饮光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他们对他产生了不合理的执念。
他们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于是,程栩背弃了白月光,陆饮光声称要改掉绿帽癖。
他之前以为,他们身上的症结也大概如此。
但其实不是的。
即使程栩不再爱重白月光,就算陆饮光把他的癖好改掉。
可这都动摇不了他们共同的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