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匈民风奔放,青年男女,无论贵族平民,未成亲却私定终身的不在少数。他也常在单于庭的密林草丛,无意中见到过情难自禁的男女。
西域各地,亦是不忌礼法,男欢女爱,谓之寻常。
可一想到是那个人,自诩神佛,却做尽此等丑事,洛枭毛发耸立,指骨扣得泛白,他咬牙道:
“他是佛子,他怎么可以?!”
朝露摇头,声色端凛,眸光清辉涌动,一字一句道:
“不,三哥。是我于他梦中强迫于他,他从不知情……我心甘情愿!”
为了救下高昌,阻止三哥动兵,她不再隐瞒,径直将每逢月圆他因她犯病,她自愿与他行欢之事说了出来。
她望着洛枭,郑重地道:
“三哥能否为了我此生幸福,放弃攻打高昌?无论北匈单于所求为何,我都可以为之交涉。”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洛枭静静听着,坐在榻上垂着头。他琥珀色的双眸像是覆了一层雾,黯淡而空茫,低声道:
“就算我今日放过高昌,放过他,他离开高昌之后仍是佛子,根本不会娶你为妻,你难道要一辈子无名无分,见不得光地和他在一起?”
朝露唇角翘起,淡淡一笑,道:
“我就是喜欢他,我们西域女子,在意什么名分,我就是想要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
洛枭先是一怔,而后怒道:
“露珠儿一生的幸福,就要这样系于一个给不了你未来的男人身上?”
朝露却一扬头,反问道:
“三哥,我已是乌兹的王,我生命中的幸福,除了他,还有我的臣民,我的疆土,还有我唯一的亲人三哥你。为何女人一生的幸福,就一定要系于一个男人身上?”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风骤起,呼啸而过,也平复不了他剧烈撼动的心境。
“一派胡言!”
洛枭缓缓抬首,眸光幽暗黑沉,如浩夜无尽,映着惶惶烛火:
“早知如此,我根本不该将你托付给他。”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不惜一切将你带到北匈去。今日,我恨不能立刻杀了他!”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冷道:
“别以为三哥猜不到,你定是将他一队人马也伪装成了我北匈军,是也不是?我立刻派人探查,将他就地处决!”
洛枭大恨,霍然起身,正欲大步离去,却听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三哥,你敢动他,就是违抗单于军令!”
“你别忘了,昔年北匈攻占西域之时,单于曾与佛门定下约定,佛门不涉政事,而北匈任何人不得滥杀佛门弟子。你敢杀佛子,单于定不容你!”
“你!……”洛枭胸口起伏不定,心中怒浪迭起,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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