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方才的样子,我都不介意,你生个什么气?”沈昭宁打趣道。
当事人是她,又不是裴恒,他竟比自己还在意,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他们那般调侃你,言语粗鄙,为何不能生气?”裴恒反问。
“都是些无心之言罢了,不必放在心上,你就莫要不开心了。”沈昭宁像哄孩子似的开口安慰。
裴恒摇头,“不,不是的,他们是我的友人,我该阻止他们对你大放厥词,是我的错,此次委屈你了。”
本想带她喝酒听曲,舒缓心情,却被几个狐朋狗友给毁了,想想就不得劲。
沈昭宁神色一愣,没想到他竟会挂记此事。
裴恒看似放荡不羁,吃喝玩乐,无一不通,实则性子纯良,还是有救的。
想起正事,她有意提醒:“这事我并没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再心怀愧疚,我只想你多把心思用在读书上,上进勤奋,考取功名,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又是考取功名,裴恒听了就头大。
他同她致歉,她为何一心只有读书呢?
“裴恒,你在想什么?”沈昭宁蹙眉,不禁担忧。
回过神,裴恒连连点头:“放心,我会用功的。”
“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生怕沈昭宁会再啰嗦,他匆匆往前走,心下郁闷极了。
好不容易出门,又是狐朋狗友,又是好一顿叮嘱,今日也太倒霉了吧!
“唉!”
沈昭宁无奈叹息,明知他在敷衍,又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地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侯府,好巧不巧地,二夫人正好路过,瞧见这一幕,眼巴巴地凑上前来。
“恒儿,昭宁,你们这是一起出府游玩了?”
见沈昭宁点头,她笑的合不拢嘴,“你们二人新婚燕尔,感情甚笃,我看了很欢喜,趁着势头正好,恒儿你可得努把力,争取让母亲来年抱上孙子。”
“母亲,你说什么呢!”裴恒脸色通红,心跳不止。
二夫人顾不得其他,自说自话,“娶妻生子,乃人之常情,如今第一步成了,也该到第二步了,昭宁是女子,害羞正常,你身为男子该主动些,莫要让母亲失望。”
越说,裴恒的脸越红,直红到了耳后根。
他尚是童子之身,哪里听的了这个?
“我乏了,回房歇着了,您自便!”
丢下话语,他匆匆离去,就怕母亲还要说些害臊的话。
二夫人还想说些什么,人已走远,只能转移目标。
“母亲,天色已晚,是该歇息了,明日再向您请安!”
沈昭宁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急忙快步跟上去。
她和裴恒连房都没圆,怎么要孙子?
二夫人只当两人害臊,无奈摇头,心里盘算着改日再找机会。
夜半三更,更深露重,长乐院里寂静无声,月色透着窗柩洒进屋中,裴恒的一双丹凤眼赫然睁着,并无半分睡意。
酒楼里的一幕幕回荡在眼前,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床本就不大,还躺着两个人,沈昭宁微微翻了个身,手肘正好搭在他身上。
蓦然间,母亲的话不合时宜地飘荡在耳边。
抱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