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怔住,他虽是下人,可京都的达官显贵皆识大体,懂礼数,从不会如此苛责下人。
何况,他还是丞相府的人。
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还愣着干嘛?没听到我说的吗?”
侍从的反应,让沈漓鸢火冒三丈,言行愈发恶劣。
侍从面露难色,“夫人,这皆是相府的贵客,小的得罪不起。”
沈漓鸢自是不肯罢休,她可是未来的一品诰命夫人,风头无量。
这群人再尊贵,还不是得捧着她!
思及此,她又多了几分底气,瞥向众人的眼神满是不屑。
“你可知我是谁?得罪他们顶多挨几句骂,可若惹怒了我,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起的。”
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却忘了今非昔比,这不是前世,她亦非诰命夫人!
能被丞相府邀约之人,非富即贵。
不偏不倚,她的这番话正巧被款款而来的女子收入耳中。
“哦?那你是何人?”
女子身着鹅黄色流仙裙,头戴鎏金宝钗,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沈漓鸢正欲报上名来,待看清来人的面容,气场顷刻间泯灭,荡然无存。
她讪讪一笑,“福乐郡主。”
当今陛下兄弟姊妹不多,长公主算一位,颇受其宠爱。
爱屋及乌,连带着膝下的福乐郡主亦然,刚及笄便册封郡主,一时风头无二。
沈漓鸢再嚣张,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回答本郡主的问题。”
福乐淡淡瞥了眼她,模样生的倒标志,偏偏品行一般,倒要瞧瞧是哪家的夫人。
沈漓鸢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郡主会来,她绝不会大放厥词。
情急之下,她只好将一切推给侍从,“郡主,您误会妾身了,是这下人方才怠慢,妾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您若不悦,妾身替您教训他!”
下人的用处是什么?便是拿来当替罪羊的!
“夫人,小的对您毕恭毕敬,您怎能……”
侍从一头雾水,好好的怎么就扯上他了?
多好的一招祸水东引,沈漓鸢自不会放过。
她毫不留情地打断:“我怎么了?方才分明是你言语不当,我情急之下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为了让理由更真实,沈漓鸢搬出家门,“我乃靖宁侯府世子夫人,又怎会冤枉你个下人?”
靖宁侯府,非常人能得罪起的,侍从吓的不轻,哆嗦着不敢出声。
身为旁观者的福乐莞尔一笑,一时兴起来参加赏菊宴,没曾想还能看出好戏,也是有趣。
沈漓鸢她略有耳闻,沈府庶女,妾身所生,难怪上不得台面。
只是……
靖宁侯世子娶的不是嫡女吗?
皇宫中长大的人,心思缜密,稍稍一想,便猜了个七八分。
福乐甚感无趣,樱唇轻启:“今日乃相府的赏菊宴,就莫行晦气之事,此事便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