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冷冷地盯着陆寻，呼吸急促。
“陆某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
“你总有你的理由，那些与陆某无关！”
“此次陆某来寻你，只是来问你一句……”
陆寻吞下葡萄，汁水意外地多，唇角都流出来了一些紫色汁水。
轻轻抬手，擦拭掉之后，才再次开口：“你是要与神族合作镇压陆某，还是要与陆某合作镇压神族！”
“亦或者……”
陆寻的唇角翘起，伸出去的手，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捏起一颗葡萄，向上抛起。
“你要同时镇压陆某与神族？”
“噗……”
老人一把捏住了那被陆寻抛起来的葡萄，轻轻捻动。
葡萄汁顺着手缝流淌出来，滴落在石桌上，染成了暗红色。
“你是……来逼老夫做选择的？”
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陆寻，眼眸深处潜藏着的阴沉，酝酿着一场风暴！
“啧啧啧……真是浪费！”
陆寻一脸惋惜地看了一眼被葡萄汁浸染的石桌，还有那些被波及到的灵果。
在老人即将暴怒之前，才再次开口道：“陆某不是来逼你做选择……”
“而是……等你做出选择！”
缓缓向后仰了仰身子，陆寻的唇角翘起。
“老夫的决定，似乎很重要了！”老人的目光沉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只是这一抹笑意，藏着几分冰寒。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满头的白发，在随着身子微微颤动。
“很重要！”陆寻郑重其事地开口，“决定做错了……会要命的！”
老人脸皮一抽。
整个山顶，似乎变得沉默了！
除了周围的风声，便只剩下了“咔擦咔擦”的声音。
罗轩上神此刻头都不敢抬起来，奋力地在往自己嘴里吞灵果。
这些话题……
他插不上嘴！
也不敢……
除了神族的身份之外……
他的实力，也不允许他插嘴！
光是坐在这两位一旁，都能感觉到一股股惊心动魄的力量，不断在两旁循环波动着……
一不小心……自己便会被撕碎了！
“嗬嗬嗬……”
“哈哈哈哈……”
“江山代有人才出！”
“老夫老了……”
“后世人，竟能出你这等天纵之才！”
老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
可那一双眸子，变得浑浊起来，看不清楚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身子轻轻前倾，陆寻那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石桌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开口道：“陆某……还在等你的答案！”
“老夫倒是想着将你镇压在此处……”
一双苍老的眸子，落在陆寻身上，脸皮子抽动几下，露出了几分兴奋感，只是片刻便摇头一笑：“可惜……”
“老夫有自知之明！”
“也如你所说……”
“老夫……还不想死！”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眸眯起来，只留下了一道眼缝儿，凌厉的光自眼缝中一闪而过，声音缓慢，冰冷：“当年老夫与神族，互相利用，也算合作！”
“可如今……”
“老夫倒是觉得……可以先将神族解决……”
“人族内部之事……还是应当由我人族内部来解决！”
老人转头，看向陆寻时，脸上的那一抹冰冷与阴沉已然消失无踪，只剩下了一位老人的和煦与慈祥。
陆寻挑挑眉，点了点头，笑的很是开怀。
“如此……便说定了？”
老人点头，满是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