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本来肩背的酸胀感在杨一木滚烫的手掌按摩下渐渐地消失了,后背上顿时轻盈舒服起来,身体自内而外充满着无限的活力,一阵阵前所未有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产生出来。
“姐,咋样呀?”杨一木笑问。
林芳轻声说道:“嗯,不错,按着挺舒服!真有你的……”
杨一木手上不停,嘿嘿一笑道:“那必须的,我练过,我们家就数我揉面揉得好。”
“讨厌,哪来的这些废话……以前咋没注意你这么蔫坏呢,说是不是以前给人家姑娘按过?”林芳调侃道。
杨一木差点哭出来,委屈地说道:“姐,天地良心啊,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第一个。不信我对天发誓!”
太阳还未落山,杨一木急着要走,问林芳:“姐,今天我得早点去,跟人家新华书店经理约好了,准备买批书回来。你喜欢看什么书,要不要我给你带些回来?”
林芳摇摇头,道:“等等再说吧,现在忙要期末考试了,教课都来不及,没时间看闲书,你自己去吧?过会儿,我跟老张他们一路走。”
周秀梅老太太近来也心情颇佳。虽说先前因助学那档子事对杨一木颇有微词,如今看来倒是自己眼皮子浅了——人家不仅上了报纸头版,还当上了学校副校长,大小也是个领导干部了。她这个准丈母娘走在街上,连脖颈都不自觉地昂起三分。
周围邻居就是明证,从前碰面不过点头,如今隔老远就堆着笑喊“周婶“,那热络劲儿活似见了大队支书。
还有最典型的要数街上卖肉的张屠夫,那杆秤总是翘得老高,称完还要多搭上几钱。零头抹了不算,专挑那膘肥肉厚的好部位给她割。
新校舍盖好,气味又散了几天,眼瞅着中考要到了,学校得提前安排考场。
杨一木跟方校长一商量,就安排各班先搬进来。
夏天温度高又干燥,教室里一点潮气都没有,墙面刷的熟石灰和立德粉,也根本不存在什么甲醛超标这些问题。
不需要面朝大海,但绝对可以实现春暖花开。
教室一溜齐儿地全是新打的桌椅板凳,黑板也是刚刷的。后面是四排宿舍,前后左右各两排,里面用的松木架子床,一点味儿都没有,一间住八个人,一点也不挤,就这条件比以前强了要上多少倍。
老校舍那边也开始安排人拆了做操场,也不准备做塑胶跑道,这会儿还没有,就用细石子填平压实。不过时间上来不及了,新操场怕是要到新学期才能用。
新校舍启用当晚,方校长原计划安排一场会餐,打算邀请乡里的头头脑脑们参加。
他的用意有二:一来杨一木刚上任学校的副校长,今后免不了要和乡里打交道,自己年事已高,可杨一木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二来这些日子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紧接着又是中考和初一二的期末考试,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大家聚一聚,放松放松。
可杨一木另有一番计较。
自己没到那个水平,何必无缘无故的作践自己?他倒有自知,只得栖栖遑遑,前世无知无畏,后面无尽烦恼,想想与其强撑场面,倒不如踏实做个透明人,也能落得轻松自在。